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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2月1日,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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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打寒假工,从学校来到了所谓江苏,但是回想起来我总觉得有淡淡的气闷。在学校最后一周考试的准备时间,没有一节课可以上,这本来是为了一学期之末尾所做安排,但我实在是难以体验这样的日子,因为生活规律不成规律了,最放纵的生活方式成了最致命的。
  之前我觉得,寒假,过年,期末,这类带有结束意味的词语,给人的印象总是像黑夜里想象日落的光景,沉重却又难以再开始新的时间,只能等待下次日出。在这一时间段,每一样消沉的事物都被赋予了共同的意义,即使内心再懒惰也不用为了理由捉急。我会这么想,大概是相对认为生活的重量与懒惰比肩。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特别是从上个暑假开始,我就越发怀疑自己的生活。我并不怀疑生活是假的,可我却逐渐找不到生活的位置,好似我在我的生活中,却怎么也做不到真正要做的事(什么是真正要做的事,我也感觉是即刻变化的)。我依旧想起来“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以为我是觉得生活太轻飘飘了,没有能压住我的镇纸,可是想找到生活轻重的平衡点又怎么会容易。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很自然的跟同学去打了寒假工,这不是我的临时决定,倒更像寻觅一个生活的出口。前些天,轻飘飘、不分时间地点、忘却人世沉沦的我,幻想自己能挣到足够的钱,让我在全国每个有太阳的地方走下去,不过现实那昂贵的宾旅馆住宿费用还是浇醒了我。我大概是想起来三岛由纪夫在《月亮与铁》中所说的“与太阳的和解”了,我总是对他在书中对自己的刻画记忆深刻,因为那像是每个阴郁的青年人共同的画像,而他说的在黑夜里用铁劳作,很简单的就把这些青年人的骄傲给粉碎了。他说,想要长期在黑夜里劳作(进行个人思想的深耕),就要有健壮的肌肉和持久的力量,就要与太阳和解(各种层面的“太阳”)。一直走在日光照耀的路上,像阿甘的奔跑,像加缪日复一日的观察与记录,像我记得的尤瓦尔赫拉利二十多年的冥想,这样的幻想与三岛由纪夫的想法离不了关系。但是我同时认为,每个人或在内心深处,或在记忆边缘,都有着自己隐秘的罪恶,也许是顶撞父母的愧疚,也许是未能事了的遗憾,也许是烦恶自己的性格,不管是什么罪恶,也不管是否积累成心疾,只要还存有愧疚,就会有像小隐隐于野的隐士、整日苦修的苦行僧一样,用颇显极端但又充满个人风格的方法来治愈心疾的人。而我的幻想背后,大概就是这样的逻辑。
  放寒假之后,我来到了江苏打寒假工,可是我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不同的感受,因此到现在,我心生了一丝气闷。在郑州发车的地方,看着不一样的金水区市井(不是印象里的有钱的金水区),夜里流光溢彩的大楼,这些景色在我有些夜盲的眼中好似油画水帘,一直以来让我困惑的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难以分清自己在哪里、在何时。我渐渐明白,也许自己不愿想明白身在何方,但这半年来的患得患失与不愿有所动作、不知道害怕着什么的心情大致都来源于这一感受:我一点点的淡化了真实与虚假的区别,逐渐分不清或者难以力行感受所谓生活的真假。正因如此,我觉得生活很轻,因为我分不清生活是真是假,感受不到自己活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也分不清江苏与河南的区别,也怀疑世界各地的区别是否难以接受。也因此,我找不到生活的位置,不敢做一些真正的事,因为假事不可怕,假自在最难消,正如那一句诗: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不知这次打寒假工有什么收获。我想,想在生活中找到真正的激情和动力,要契机,但希望不会一语成谶。如果为别人着想的人要天天鼓励别人相信自己(像作家),那他又为什么不能坚定自己自身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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