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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建康雅事:不羁(第一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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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5-28 16:54回复
    【简介】第一篇章:不羁。
    简单一句话:四个关系要好的男人(并称建康四雅),与妻子、朋友一生的命运交织。
    这次晒戏是第一篇章,故事的开始,大家都是三十岁左右,横跨四年,崇德八年到十二年,基调偏轻松。总共十七篇戏,是围绕崔知博儿子入学、贾萝流/产、黄来娣的心结、几人升官展开的。
    简单人物介绍:崔知博、王/平琼是夫妻,曾主庆、李茨(冀王之女)是夫妻,齐世安、贾萝(范阳郡主)是夫妻,李弘琰(冀王之子)、黄来娣是夫妾,李弘琰、李茨是同父异母兄妹,李茨(冀王之女)、李弘琰(冀王之子)、贾萝(范阳郡主)是表亲。
    觉得绕没关系,看戏就完事了!
    具体人物介绍请点开我的头像看之前的帖子,都是非常有魅力的人!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5-28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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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录】
      第一回《走关系·上》:崔知博×曾主庆
      第二回《走关系·中》:崔知博×王/平琼
      第三回《续娶·上》:李弘琰×曾主庆×黄来娣
      第四回《续娶·中》:黄来娣×李弘琰
      第五回《续娶·下》:黄来娣×李弘琰
      第六回《第一》:崔知博×齐世安
      第七回《走关系·下》:崔知博×王/平琼
      第八回《老妈病重》:李弘琰×李茨
      第九回《骑马流/产·上》:李茨×贾萝
      第十回《骑马流/产·下》:齐世安×贾萝
      第十一回《道歉·上》:李茨×贾萝
      第十二回《道歉·下》:曾主庆×齐世安
      第十三回《阿/芙/蓉》:崔知博×曾主庆
      第十四回《高利贷》:李弘琰×黄来娣×曾主庆
      第十五回《升官·上》:崔知博×齐世安
      第十六回《升官·中》:李茨×曾主庆
      第十七回《升官·下》:齐世安×贾萝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5-28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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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走关系·上》
        时间:崇德八年四月
        人物:曾主庆×崔知博
        背景:曾主庆与崔知博组队在伯溪钓鱼,聊起了各自的儿子。
        -
        曾主庆
        钓起一条斤把重的鲈鱼,放入快满当的木桶里,顺道掂一掂重量,“今儿不给李弘琰了,谁叫他不来。就给铁柱几条,咱俩分一下。”
        -
        崔知博
        深以为然:“到我家后院里烤,把味儿扇过去——嗯,过两日。广瞻那小子说刚钓的吃着腥,要放清水里养个把天。”面色却不见嫌弃,“舌头甚刁,这一点就是青出于蓝,哈哈哈哈。”
        -
        曾主庆
        两句开外又绕回孩子身上,想起自家小兔崽子,咬着牙从齿缝里啧出一声:“我家那小混球,没赶上他爹聪慧,比不上他娘洒脱,气人这一点倒是无人可出其右。”,而后颇为发愁:“他若上进我也乐得为他钻营,可他这副模样,哎……”
        -
        崔知博
        “嗐,”一手挽着袖子叫他拣鱼,随口谑问,“怎么,你有门道?”
        -
        曾主庆
        嘴里煞有介事,将尾音拖得长长的“门道么——”,手里拣着鱼,颇烦鱼鳞粘腻的触感:“啧,恁烦。”又接着上句:“旁人或许没有,我却不同旁人。”
        -
        崔知博
        看他一本正经,恍然间福至心灵,不禁两手撑在膝头大笑起来,惊飞一片鸥鸟,目送鸿去,方摇首感叹:“俗里说,县官不如现管,我竟大意了啊,给忘了!”
        -
        曾主庆
        也不管手上粘了一手鱼腥,握手一拳锤在崔知博肩上,不答他此句,只因两人都心领神会。趁崔知博没反应过来那一拳,快步走开:“吃鱼脍去!”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5-28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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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走关系·中》
          时间:崇德八年四月
          人物:崔知博×王/平琼
          -
          王/平琼
          话说平琼玩牌时,与对家夫人说起,她家外甥自翰林院复送当了监生,做出七八篇的锦绣文章,夫人说:“从前也不见如何的聪敏好学,一进国子监大不相同了。”她神气得意,平琼心耳神意,念起自家的小子,便活络起来。散场后,叫下人找来广瞻这旬功课,平琼临案翻阅,难免有些恼怒气色。崔知博进来时,便见大桌案上两个半启的匣子,虚虚掩着。
          -
          崔知博
          [适才湿手撑膝,外裤上犹有水渍,幸有大衫遮掩方不至罪加一等,含混应一声即去隔间由婢仆服侍更衣。出见她余怒尚存,恰侍奴奉茶来,自饮一口,示意她也喝]要寻什么,让她们去找就是了。
          -
          王/平琼
          仍坐着。抬眼瞧去,见不是早起的衣衫,向他仰脸,似笑不笑的说道:“好意思喝茶呢?”这句之后,眼风上下里外地刮过,“你倒打量我不知道。”
          -
          崔知博
          [如常闷闷地吁出一口气,却不似往日自去悠闲,少顷很沉凝地突然]今日曾主庆与我透露,他有送国浦入国子监的门道,还问及我们对广瞻的打算。
          -
          王/平琼
          这句实在撞心坎而来,因燃起笑颜,抬身走到崔知博面前站住脚,仰面问了一句:“自然是要去的,你同曾相公怎地回的?要是两家孩子都进了甲班,意思都好说。”
          -
          崔知博
          [迟疑着一颔首,欲言又止,再将茶盏持了一时又慢慢放下,低声道]我在想,广瞻的性子入甲班…[眉心微皱,拇指稍用力地摁在桌角,看着她的面色,将出口的陈叙还是改作征询]也未必好?
          -
          王/平琼
          沉下脸在崔知博胸前点了两点:“你们爷俩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既是翰林的底子,到底不中用!”笑挽起他的手臂,不疾不徐说道:“广瞻的功课是不算好,可他聪明灵透,先生只是批评惰性,从来都是可惜他的天赋!要是进国子监,身边都是向学的同窗,他们一起上进,一起科考,总归是好的。”
          -
          崔知博
          [没有去驳这话,心里微讶也感念她这一回的明理,于是起身去开壁橱,慢条斯理地把一团乱麻都捋顺。往日怕她唠叨个没完,素是只作未闻的,今日却笑道]常听人说广瞻细谨又热心,我看,这一点就肖母嘛。
          -
          王/平琼
          笑吟吟的听过,平琼轻轻白了崔知博一眼,神气俏/丽娇嗔的挨着他坐下,两手紧紧挽着:“我还要问你,这是去哪了,回来又换衣服,又是…”将他掐了一掐,我倒是听说——”
          -
          崔知博
          [低声]又怎么了……
          -
          王/平琼
          平琼心里的话,甚是难说。挺直腰杆,望着他呵呵笑道:“我能怎么了,真是辛苦你了,你做了什么,心里有数哦?”
          -
          崔知博
          [很有几分不解,颇显眼地摇摇头,决意往后少讲话。出了屋就给齐世安传信,托他请贾萝得空攒个麻将局,不回家吃晚餐的那种]
          -
          王/平琼
          又是可气又是可笑的送崔知博出去,独又翻起广瞻的课业,转脸吩咐莲儿:“去告诉老爷。”无语片刻,“罢了,你去厨下…“交代了晚餐的事样,问女儿已醒,干脆洗手抱女儿去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5-28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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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续娶·上》
            时间:崇德八年十一月
            人物:李弘琰×曾主庆×黄来娣
            -
            曾主庆
            酒杯一举,又是一杯见底,显然有些喝高了,“你们去平康坊就见一个,我,是红颜知己遍天下的!”接着又是一阵吹嘘,于是撞了撞李弘琰的膀子,“你身边就一个女人,也没个正的,什么时候续一个啊?”
            -
            李弘琰
            倚在座靠上,喝得双眼发红,脚踹着地下的酒壶,借酒劲大力拍他背膀:“去去去,就你女人多!不敢扶自己心肝宝贝上/位,就霍霍你/爷爷起来!不如把你的一个分给我续?”
            -
            曾主庆
            吃痛前倾,一掌回拍去,“送了一个侧的,诶,又要给个正的!你们看,有这样的道理?”这话惹得几人哄堂大笑,“铁柱就不说了,恁一个痴心人,知博呢,也是不缺女人的货,就你个莽汉子,嘴里最浑,行/事最清。来来来,为这个,敬你一杯!”
            -
            李弘琰
            “五浊混世,要什么清!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想清,我一点也不想清!我也要一快发烂、发臭!哈哈哈哈哈哈!”眼里闪过伤口化脓烂掉时那张哀伤的脸,这个模糊的光影在拿酒罐碰杯的响声中破碎了,“就说好了,你要是把心肝宝贝给我,我绝对立正的,把人疼得连你都不认!”
            -
            曾主庆
            曾主庆一手擎杯,另一手撑着桌角站起来,已是三巡酒过,他五内也不甚清明,大着舌头嘴里也没正形道:“甚么心肝甚么宝贝,你才是我的心肝,要什么不是知会一声的事?”
            他身形摇晃,杯中玉/液满溢而出,曾主庆如那亡命的酒痴,伸手去够,又不巧将手中铜觞掷了出去,这金石坠地的铿锵,倒让他酒醒了两分,望着李弘琰说道:“我是不心疼的,可那些不过都是小玩意儿,若要奉养父母料理庶务的正妻,你指望她们去打点吗?”
            -
            李弘琰
            不由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哈哈大笑道:“好歹咱几个也是不拘一格放/荡形骸的有名人,怎么可以那么迂腐,”喝高了一把搂过他脖子,将他脑袋挟在腋下,和在座的宣布道:“只要老/子疼她,她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管他什么贤惠端庄温良恭俭让,她就是像男人一样会骑马会射箭会打仗,其他啥都不回,我都喜欢……”末了松开他,倒在榻上嘿嘿笑起来。
            -
            曾主庆
            同醉鬼说不到一处去,抄起新盏,便又跌回恍惚的醉意中去,只这人喝醉了便夹着人脑袋这点着实不好,他挣了半晌挣不开,狠狠的啐了一声:“呸,老醉鬼。”,等到这人瘫到榻上,再看盏里琼浆,又被方才折腾洒了个干净,怒极狠狠踢在他腿上:“你是个大混球,哪会疼人?别糟蹋了我的宝贝们。”复而躬身去拉他:“起来起来,接着喝。”
            -
            黄来娣
            隔着屏风听到李郎的一篇娶妻不求贤的话,不由得停了步子,盯着菜发了一回呆,反轻笑了两声儿想道:自该有正妻来配他的,我原本就比那寻常人家女儿早多享了一些福呐。这样想着也就又麻溜进到房内,眼前的这副景象再容不得多想,便先将手里鱼脍与橙齑,先与曾主庆拜过礼数,又将桌上残局收拾一二,这才将新菜布上,对于曾主庆又是脚踢又是大骂的,并不在意,一面上前与曾主庆一起扶人,一面与曾笑道:“先生先请用罢,想必他是再不能喝的了。”
            -
            李弘琰
            “谢、谢谢哥的,主意,”几坛子酒过肚,谁是谁连辈分也分不清了,任两个人怎么也拉都和铁块似的不起来,“我知道,不就是正妻嘛、我再考虑考虑,考虑考虑。”
            -
            曾主庆
            “好家伙,他这是王/八吃了秤砣吗?恁重。”曾主庆拽了半天,人没拽起来,倒热得一身汗,他热得要解腰带,衣服便松松散散的套在身上,他坐在座上囫囵喝了口汤,倚着一旁的凭几,浑然不当自己是外人,歪倒在别人家里,而后种种也不大记得了。
            -
            黄来娣
            忙活了好一阵,两个大男人反倒先后醉了过去,长吁了口气,瞧着东倒西歪的两人,又将目光停留在酒菜上:“偏只会喝酒,可惜了大半!”先到门口叫来两个健仆,嘱咐将李曾二人各自安置,自己也并不闲着,将酒菜纷纷收拾下去以备他用,临走时又在室内焚了安神香,便去准备醒酒等事不提。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5-28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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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续娶·中》
              时间:崇德八年十二月
              黄来娣×李弘琰
              背景:一个月前,曾主庆与李弘琰谈话时,黄来娣正端菜去,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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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来娣
              本是在饭桌上安安静静吃饭的,忽而扶住筷子,朝李轻轻唤了声:“阿郎……”又不晓得如何开口,又急匆匆添上一句:“今天的菜还……油得厉害吗?还能下筷子吗……”
              -
              李弘琰
              吃得正起劲,含糊“唔”了一声便没理她。痛快吃完两碗饭,递碗让她再盛时一筷子夹完了小碟里的腌菜,一面嚼一面道:“腌萝卜有点儿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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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来娣
              看见李郎只顾着吃饭,并不搭理自己,心里似乎受到天大的委屈,适逢李郎要添饭,暂且不理会什么萝卜咸淡,给人递去故意盛的小半碗饭,无意识发了脾气:“慢些吃罢,噎着还算轻的,幸而就这些饭了,要是吃积了食,哪还管得了萝卜咸了淡了,”哼了一声,又想起月前谈及要续弦等话:“是,奴婢知道了,阿郎是重口味,就不知要进门夫人口味是轻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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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弘琰
              “啧!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狠狠瞥了她一眼,接过碗,抻了抻腿:“又从哪儿听来的,什么都轮得到你来说啊?”
              -
              黄来娣
              正懊恼自己的口不择言,又经人这么一训斥,又羞又惭之间立时转过身去,掩面小声呜呜呜起来:“难道…难道我是那长舌妇人,专爱同人嚼舌根吗,我不过说了句夫人……”听人刚才的口吻不像是要续弦的,可自己分明听到……思量之时与人说话的语气也弱了许多:“你上回自己说的………你亲口说的,要考虑再娶……”
              -
              李弘琰
              扒完这碗饭就搁下碗:“烦不烦啊?”并不想去触碰这件事,近来怎么像提上日程谁都要问。眉头逐渐拧成了个“川”字,以前丹阳有什么说什么,没像她这样,就这怎么还哭上了,也没见过,“赶明真给你找个厉害的婆娘,你还能在这里絮絮叨叨,早给扇外边去了。”
              -
              黄来娣
              本是羞惭十分的,在听到确是要续弦时候,又说了些嫌自己唠叨等话,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哭了,只想快快走开,风似的速度收拾着碗筷,一面抽噎着说话:“这就不奇怪了,果然是嫌我不好了,早就想着要寻更好的了,我……”眼里此时早涌/出泪来,不妨错拿了盘碟,弄得满手油腻腻地,也顾不上爱干净,径直往裙上擦了擦:“我不过就是烧火的丫鬟罢了,不配服侍你!”也不听人说话,端着盘碟碗筷便出去了。直至晚上只吩咐了奴婢与他铺床叠被,便依旧在东阁中继续绝/食。
              -
              李弘琰
              “你……!”一口气提不上来,气得拂袖到另一厢看兵书,再不理会。直至深夜回卧室,发现被窝僵冷,没有暖床人,不禁骂骂咧咧起来地在屋子里乱转:“他/妈/的,都是她每晚过来这一趟,让我糊涂了都……就早该这样,她睡她的,我睡我的!”说着就此按捺睡下。谁知隔日起来出去出去会友,东阁仍没动静,一顿中饭也静悄悄的,不由更加烦闷起来,因睡醒,气消了大半,临走还是让人再烧了份菜送过去。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5-28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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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续娶·下》
                时间:崇德八年十二月
                人物:黄来娣×李弘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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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来娣
                只略略动了两筷子人送来的菜,已经哭的红肿又发疼的眼睛,又落下泪来,又听那相交甚好的奴婢劝道:“娣姐姐,算了吧,那样子和主子说话,换个主子就不止嘴上说说了,拳头怕是就捱上了……”如此的话听了许多,也自觉莽撞了,是以这日晚上趁李郎还没回来,早早与人收拾床铺,自在熏笼上围坐了等人。
                -
                李弘琰
                临近子时才回来,带着一身凛冽的风雪和微醺的酒味,管家接应时问备好了夜宵,要不要吃点,回他吃过了。换下大氅推门,只见室内昏黄烛火,人在地上坐卧着,便伸手拍了拍她脸,叹声问:“怎么在这儿?”
                -
                黄来娣
                察觉到有些冰凉的手在脸颊上拍了拍,眼睛半开半闭地看了看,又换了个姿势斜倚着,依旧是昏昏欲睡的样子:“别闹我了,你坏呐,我这样的……只配在地上睡,床上……只合该新夫人睡不是?”
                -
                李弘琰
                不由笑了一声,索性将她整个人扛起来往里走:“又犯什么傻呢,”这具身体十分温暖,又被熏笼上的香饼那么熏过,不禁伸手到中衣里揉搓她腰/臀:“好了,没有新夫人,好了吧?”把她放到床上。
                -
                黄来娣
                猛地教人抱了起来不说,冰凉的手又眼看着钻进衣服里去了,觉着冷飕飕的又是痒痒的,又是拍人又是直呼:“你坏,你太坏了,拿我当暖手的,不给你弄啊,拿出来…捏的我疼,哪来的劲儿呐!”及躺在床上听完后话,本就被逗的心神荡漾,自然搂他更紧了,两条腿也圈着他腰不让走,嘴上却道:“我又没说不给找,什么事都赖给我,我…不理你了……”说完得偿所愿般缩进人胸膛里。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5-28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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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第一》
                  时间:崇德九年三月
                  人物:崔知博×齐世安
                  -
                  齐世安
                  恰是国子监散学的时候,孩童三三两两聚众,期间一位高个道,“若是建康四雅的崔、曾、齐三位大人是一届的,肯定不都是第一,总有第二、第三的吧?”
                  此话叫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往饭馆去,“我上回去国子监办差时,遇见了胡老,他这么说。”仿胡老口吻,“你说知博啊,知博也是个好孩子,得甲等的次数也就仅次于你了。”
                  -
                  崔知博
                  从善如流地转向好菜来的酒帜,一壁连连点头,信口胡来:“是啊,先生当年确常对我辈夸你,而后——”眼睛微眯,似追忆逝水年华,“言我后来居上,着实不易。”
                  正色拱手,随即广袖飘飘然一甩:“后浪,承让了。”
                  -
                  齐世安
                  你来我往打了几句机锋,便到了包厢,放布包的动作格外小心。先行倒两杯温酒,两人酒杯一碰,笑着揶揄道,“你侄儿在国子监读,该不是他发起的吧?说什么舅舅当年年级第一,还是级长之类的。”
                  -
                  崔知博
                  眼睛虚虚一瞪,诌起古事:“就算是,有云‘师问可,非问甥之舅也’,欸,这叫、举贤不避亲。亲是真亲,贤也是真贤。”酌小半杯,再捻粒花生咀,倏尔一大皱眉一大饮:“咳,真咸——”
                  -
                  齐世安
                  一径摇头笑,“得,崔才子又何处撰来,贤便贤,这典可用得不贴!”扬声招了小二来前,指着花生碟,“换过一碟,少匀盐,将那酱萝卜皮盛一盘上来,不添香菜,热菜紧着些,鲈鱼莫蒸过了火候。”一席嘱咐完,方调头来啜一口酒,“夏荷冬梅,各呈香一脉,却是我专美与前,你可别不认。”
                  -
                  崔知博
                  竖耳朵听着他嘱咐小二,心里暗暗地记下,待说回前话,方又辩言,“那孔门七十二贤,可并非由从师序次所排,况你珠玉在前,我犹有嘉名,这叫什么,这叫,”双手托作浮云状,得意点头:“烘云托月——”
                  话音将毕,新蒸鲈鱼摆上,方才的气势卸三分,“但若论厨艺,还真得是你。”
                  -
                  齐世安
                  挟一箸折耳根嚼下,“休论‘烘云托月’之词流于技法,这四字点睛在于落足“托”字,可见无“烘云“而月不免失其辉尔。”
                  煞有介事说完,自己也失笑,小二/手脚很麻利,冷热菜都齐全上桌,便端起酒杯,“得,得,谁第一都无不可,五脏老爷最大,走一个。”
                  -
                  崔知博
                  二人相对碰杯,此时圆舒已东升,素影在酒,一觥清光,于是满饮此月,一酣过后似有灵机乍现,拊挲上腹,“若五脏论序,我必点脾作魁,老李嘛,暴脾气,当属肝,曾主庆…”笑不能自抑,倾身低道,“肾官第一。”末以箸头点向布包,似谑似羡,半笑半叹,“你,无疑心字打头,十分有福啊。”
                  -
                  齐世安
                  闹市熙攘声透过纸窗传进,又仰头闷一杯酒,顺抚才修剪过的美髯,“若当时刘榆不去幽州,今日兴许该是五雅了。”
                  -
                  崔知博
                  夹一筷子肉菜,去了去因此话带来的怔然,却有些食不知味了,哈哈干笑,“喝高了可没有剑给你耍!”话是如此,仍是酣饮一顿。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5-28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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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走关系·下》
                    时间:崇德九年八月
                    人物:崔知博×王/平琼
                    背景:夫妻二人夜谈(吵架)
                    -
                    王/平琼
                    这日午睡起来,平琼坐在床沿,睁眼发了一会神,才叫丫鬟进屋,绞巾子揩面。无神地歪着,胳膊支在亢几上,依旧呆坐,仰面任她伺候。平琼问:“广瞻在做什么。”莲花答应着,“跟他的奶兄弟斗草扒拉蛐蛐,就在花园子里,玩的起劲着呢。”平琼无奈地“嗯”了一声,等莲花拧出巾子,接来擦手,“问他新学的那章,会背了不会,回头我要考他,叫他来。”
                    广瞻磕磕绊绊的背完,虽无错处,这份缺乏知识,带来的露怯,仍使平琼心生不快,面上不露痕迹,微笑道:“你和庆儿抓到蛐蛐儿了?”广瞻抬目,小心觑着母亲脸色:“儿抓到了。”平琼温柔的抚摸儿子额发,从案上匣内取两颗洋糖予他。平琼顾虑小儿齿嫩,轻易不给孩子糖吃。是以广瞻一张小/脸明媚起来,平琼笑道:“吃吧。再去漱漱口。”广瞻已忘记读书的事,捧着两颗甜点,“妹妹在此?儿要与妹妹分食。”平琼极爱他们兄妹和睦,因笑让莲花带广瞻寻妹妹。望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忧心忡忡地将目光移回案上课业,“这孩子没有他爹才气,又随了他爹的性子…唉…真是!”
                    晚间,平琼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比白日柔和许多。看着睡卧的崔知博:正闭目养神。且伏身轻推了他一把,崔知博往里挪了挪,平琼跟着睡下,望着半边纱帐无语。
                    -
                    崔知博
                    崔知博被她一打岔,当即皱了皱眉,心里不耐烦的紧,却又半晌等不来动静,认为不是她的作风,心下纳闷儿时,忍不住慢悠悠地翻了个身,这个情形,沉默了一瞬间,才说,“有个事儿也要告诉你。”
                    -
                    王/平琼
                    平琼柔柔地“嗯”了一声,又随手拿起床几边的革丝团扇,轻轻地扑着。这丝凉意,似乎扇去了心中的烦闷,因抬身坐起,向青纱帐子里,平躺的丈夫看去时,唇边抿起了浅笑:“怎么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5-28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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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知博
                      崔知博愣了一下,随即“嗳”了一声,随着坐起来,“前…”想了一想,旋即改话道,“曾主庆说国子监也快开学了,他倒有意帮衬咱们广瞻一把。我也想了你说的话。”点点头,垂眼笑呵呵地说,“甲班也好…甲班也好!”又朝向她问,“就是不知道你这两日又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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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平琼
                      跟着欣喜道:“果真么?”平琼扑着扇子,眉眼弯弯的,“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你了。只是…”顿了顿,缓缓地将团扇搁在被上,伸手挽起纱帐,床围内明亮几分,平琼借着几束灯光,看见崔知博眼角的点点笑意,不觉也微微笑了笑,心里更软了几分,“好是好。可咱们例监入学,成绩也一般,径直上了甲班,曾相公与他的上峰好交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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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知博
                      崔知博心里略感不快,只权且不提。从后崔知博听了这话,心里得意起来,愿意与她道,“曾主庆做事倒没这么不靠谱,不过带上广瞻一个,又有什么好担忧的?”不自觉间,话说的也得意起来。说出心里的担忧,“你问过广瞻么,他平日里散漫惯了,还不知道这孩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
                      王/平琼
                      平琼意味深长的说:“儿子能怎么说,难道儿子说不愿意上学,果然能依他所想,就不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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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知博
                      不以为然,马上不赞同地皱眉道,“都说知子莫若母——你不问他一声儿,又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想的?”想了一想,又想了一想,“哎!”击掌道,“明儿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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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平琼
                      平琼戏谑地拾起扇子:“感情你也知道,天下人是得各司其责,不能由着性子胡来。你拿知子莫若母来标榜我,怎么不拿起做丈夫的纲纪来标榜自己啊。”手里倒转一番,拿扇柄打落纱帐勾子,围内复昏暗下来,呵呵笑道:“瞧把你给能的,左不过和儿子说上句话,就叫你兴兴冲冲的,赶明儿殿前奏对,还不把你唬的,只会念幺二三四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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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知博
                      看都不看她的,摇了摇头,愤懑的很,当即就下床去,走至门口,才回首忍不住反讽道,“你是要谢我,干脆带着广瞻出去自立门户。”又转过头去,轻飘飘的一句,“不是更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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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平琼
                      这话听了也不害怕,当即冷笑着说道:“你说的轻巧,你当初是怎么三媒六聘地到琅琊王家求亲,母亲是怎么许我,又是怎么夸耀你的前程,你就怎么请来宗族耆老,公公道道的写下和离书,只怕你崔知博,堂堂六品员外郎,丢不起这个人。若丢得起,我带着儿子女儿走路,从此不登你崔家的门;若丢不起,再拿这话欺负女人,还不迟!”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5-28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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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知博
                        将将要迈过门槛,听话一顿,连道:“好!好!你说得好!你自己过不下去的日子,我多番忍让,你倒巴不得…”倒懒得与她说下去了,崔知博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呵笑一声:“当真是坚强如斯啊。”说罢,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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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平琼
                        平琼持扇站了起来,走到帘下叫莲花进来:“去关门,不到天亮不许开门。”莲花问:大/爷上朝的官服还备在这里,这又怎么好?平琼哈哈一笑:“理他呢!咱们睡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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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知博
                        当夜睡在书房内,到次日,才发现了不寻常之处,闷笑了一声后,叫丫头去房里取官服:“夫人若是不肯,你尽管告诉她,今日的事若出了纰漏,只怕会大大耽误了她的事。她睡不醒就告诉,她身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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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平琼
                        果然睡到平素的时辰起来,官服被下人做主发了去。平琼挽起家常的发髻,也不装饰,携儿抱女的来到上房给婆婆请安。将昨儿自己劝大/爷上进,大/爷如何说叫我们母子出门自立门户的话学了:“媳妇也不知哪句说恼了大/爷。想必是我孤身到此,在建康是无依无靠,所以大/爷才拿这话奚落堵我,母亲大人在上,我嫁到崔家八年,生儿育女,劝夫上进,果然要赶我出去,我也无话可说。”婆婆自然骂崔知博,直到他下朝的点也未回家,如此自然更加是非。直到崔知博回家,婆婆又是骂,又是劝诫,叫他给平琼陪了不是,这事方才作罢。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5-28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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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老妈病重》
                          时间:崇德九年十月
                          人物:李弘琰×李茨
                          背景:李弘琰从冀州回来了,带来了王妃病重的消息,李茨是嫡女,李弘琰是庶子,但是王妃为人是一点也挑不出错的,也不曾苛待庶子庶女,很受人尊敬。
                          -
                          李弘琰
                          夜里很晚才回来,泡了一趟热水澡,倒是洗去不少疲惫。隔日,往三合楼上饮酒,让管家从冀州带来的礼物以及一封信送到李茨那儿去,因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话到嘴边竟然有些囫囵:“告诉她我在三合楼,她没事儿就来……要有事不来也好。”
                          -
                          李茨
                          这日在家里擦拭马鞭,银杏领守门小厮进来,李茨先看了银杏手里的信,再越过银杏看身后小厮捧着的礼物,放下手里的马鞭“拿过来吧。”银杏便将信递给李茨并有一句,“李爷说他在三合楼,夫人若得空可去一趟,”这话说完,她又捧过礼盒放在桌子上,挥手让小厮退下。
                          一封信看完,李茨眼底已经盈出泪来,遂打开桌上的礼盒——里面是一盒价格不菲的胭脂,并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她看着这盒胭脂忍不住眼角抽/搐,匆匆擦了泪水将胭脂给银杏,叫上茯苓一同去三合楼。
                          至三合楼,李茨由小二带入雅间,看着正在吃酒的李弘琰,皱皱眉,“又喝,又喝!罢了!”一边落座,一边自拿了碗倒酒吃,吃了一口酒,辣的她逼出滴泪,倒吸一口凉气“娘的事,我……太医怎么说?”
                          -
                          李弘琰
                          一手搭在桌上,此时连开口的调侃都显得沉郁不少:“比我女人还啰嗦,”过后便有一阵短暂的沉默,垂着眼道,“……只是时令顽疾,太医换了几服药,说明年春天就好了……你别哭,实在想她,要是马上想回冀州,哥这就陪你走。”
                          -
                          李茨
                          听他打趣也无心去反驳,两人这样沉默了一会,最终由李弘琰打破这份寂静,然则他开口说得话更引得李茨伤心难过、泫泪欲滴:“顽疾么?娘这病都多久了,换了多少法子了,左右是诓骗娘的,那里就……”她说到这处,摇摇头,“不了,开春再回去罢,没得惹娘不高兴,叫她难过。”李茨又端起碗吃了好几口酒,将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使得桌上的菜也晃了两晃,“哥哥,爹可还好?娘没问起我罢?!”
                          -
                          李弘琰
                          恐怕没等到开春就要着手后事了,此时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再说下去。李弘琰又掀了一坛酒,两人酒倒满,默默陪她喝。
                          “挺好。”苦笑道,“让我重回军营的念头还没断。我说你很好,老曾不敢欺负你,钱都归你管,心情不好就让他喝西北风;母亲就笑了,说过年咱们几个就你私房钱多,可惜全都拿来喂马了……”
                          -
                          李茨
                          自喉间溢出一声爽朗的笑,“好嘛,每每娘说起我总要提我喂马的事儿!赶明儿我在建康圈块地专门养马,叫娘无话可说!”李茨许久没有这样会心的笑过了,上一次这样笑还是骑在马背上赢了马球那回…一转话锋,“爹也老了,终归也是希望你能有所成就啊。”
                          -
                          李弘琰
                          不禁摇头失笑:“乖乖,娘肯定得被你逗乐,不定还把她的庄子都拿给你建马场了。”为她加了一杯麦茶,“不急。最要紧的是多去陪陪她,人老了,最希望儿孙缠绕膝下。从长计议,我们亦不可太过感伤。”
                          -
                          李茨
                          笑着回道,“那不能,娘的庄子我哪能要啊。”将麦茶一退,又吃几口酒,吐纳了几息才端起茶来小口小口的喝着,“嗯,过些日子吧,别等开春了,咱们回去看娘。”这句话说完,便没有别的话了。两个人对坐无言,屋里只能听到李茨小口喝茶的声音,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她碗里的茶也吃完了,起身拍了拍李弘琰的肩膀,离开了三合楼。
                          这日晚上曾主庆回来,李茨反常的没有去刺曾主庆,但也没给曾主庆什么太好的脸色看,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留了饭在厨房就回屋安置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05-28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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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骑马流/产·上》
                            时间:崇德十年四月
                            人物:李茨×贾萝
                            背景:十一月有消息传来,冀王妃死了。母亲死后,李茨虽然表面没什么,但是一天天消沉下去,半年都没有缓过来,贾萝为了缓解一下李茨的心情,就约她去骑马。
                            -
                            贾萝
                            [惠风和畅,煦日也晒得人身软,抬眸同人笑]我最近在屋里闷的无聊,世安也总往外跑,没时间陪我说话,几个小的也各有各的学业,竟是只有我一个人无事可做。[一面说话,一面上前挽着人肘臂]幸好还有表姐在,肯拨冗陪我出来骑马打发时间,否则等下回见面,就该发现我头上发芽了。
                            -
                            李茨
                            李茨勉强扬起抹笑来,“这有什么的呢,我自然依着你的。”一顿,“齐世安没和老曾在一起罢?你可看好了,别叫他也误入歧途!”这话说完,她脸上的笑意浅了些,这些日子,她因为王妃病故一事伤心欲绝许久,倘若不是贾萝登门,她哪里会主动出门。只不过贾萝是表姐妹的缘故,不好推拒,是以她也不好再同贾萝哭丧着脸,嘴角微微上扬,“今儿我得选个顶好的马驹,许久没骑了,我得痛痛快快的骑一场不可!”
                            -
                            贾萝
                            [轻轻的啊一声]左不过就是他们常来往的几个,估摸着也有姐夫在。[应下后话,却见她神色变换,又想了番前言,笑着道]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提他们几个男人做什么,我素日里瞧着他们聚会是常有的事,喝酒作诗都痛快得很。今儿表姐不如也依我一回,不去想那群臭男人,只管着自己乐。[早使唤了丫鬟过来候着,这会儿见马师备齐了好马,也忍不住心/痒,目光一一扫过]我也好久不曾见表姐纵马的英姿了,定然要好好瞧瞧,等回头让阿禛去你府上讨教一二。
                            -
                            李茨
                            “嗨,你说得对,提这几个男人做什么,好没意思!”见马棚越来越近,李茨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打量过眼前挑出的马,最终选了一匹枣红色的,李茨轻轻摸了摸马头,发觉这匹马异常温顺,甚至还低头去蹭,她看向马师,马师说道,“夫人真会选啊,这匹马最是温顺了。”她一笑,“陶姐儿,你骑这匹,我去骑那匹黑色的。”
                            -
                            贾萝
                            [知道她惯来擅长这些,颌首应下,从马师手里接过缰绳]谢谢表姐啦,你的眼光肯定好。[顺毛摸了摸马身,身上却涌来一股倦意,腰也酸酸的,只当昨夜不曾歇好,并不大在意,跨步上马]怪道人都爱纵马逍遥,刚上马就已能感受到天高海阔之感了。不如我们也来赛马比比,输的人请客好不好,不拘是在家里还在外面。
                            -
                            李茨
                            接过缰绳跃身上马,李茨拉着缰绳控制马的方向,另一只手很轻柔的抚摸起马的鬃毛,听到贾萝的提议,她直起身来,哈哈一笑:“那你可请定了,你表姐我驭马,你们之中,也就我三哥哥能跟我一比了。”她举起马鞭,示意贾萝先行:“让你先跑,别说我欺负你。”
                            -
                            贾萝
                            [笑喝一声“驾”,马蹄当先抬几步,扬长而去时留话]表姐切莫轻敌——
                            [然而不过半刻钟的功夫,李氏便御马而上,贾氏一把拉住缰绳,扶一扶发昏的额颞,玉掌拄着小腹,颦起眉勉强道]请客便请客!我堂堂范阳郡主还请不起嘛!
                            -
                            李茨
                            李茨果然让她先跑,约莫着时间,才策马扬鞭跟上去。不多时便与贾萝齐头并进,接着她一拉马头停下,李茨在离她两步远的位置停下,一边调转马头走向她,一边说道:“好嘛,范阳郡主,我吃的比较多,你荷包里的钱物可够?”爽朗一笑:“不逗你了,我用的没那么多,吃不穷你。”
                            -
                            贾萝
                            [腹里绞痛愈演愈烈,雪额也浮起层厚厚的汗,李氏的话听来也模模糊糊,只知很快人事不省了。悠悠醒转时,贾氏望着熟悉的帷幄,牵了个涩涩的苦笑,并未将医官道“夫人体弱,此番小产已然更深根基”的话放进耳里,惟晓得容在齐世安怀里垂泪,喁喁私语里说]我怨谁呀…?
                            -
                            李茨
                            急慌慌将贾萝送回家去,却没料到是这么个结果。李茨站在屋外,踮着脚望了几次,终究没好意思进去,只同常跟在贾萝身边的奴子说:“好生照顾阿萝,一定要好好养着,我......我改日来看她。”
                            这话说完,李茨便一步三回头家去了,心中好一顿自责,一到家便着人一道去库里清点补身子的药材和方子,一边等曾主庆回家商议登门致歉的事。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1-05-28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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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回】《骑马流/产·下》
                              时间:崇德十年四月
                              人物:齐世安×贾萝
                              背景:老婆流/产了,齐世安与贾萝夫妻二人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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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世安
                              一夜未眠,推了尚书省的点卯,神情憔悴,却没有半点不耐、也毫不松懈。日光打在妻子面上,仿佛生了重影。如今尚有四月凛风,掖了掖被角,趿鞋闭窗,回时妻子已然睁眼,见她眼尾有星点泪痕,用拇指拭去:“恰好姣姣刚说想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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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萝
                              轻轻抓/住他的手,眼底微泛着泪光,“夫君…”沉默有时,神色里有自责、愧疚、疲倦,最终只是问:“几个孩子都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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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世安
                              捂住她冷冰冰的手,轻轻搓了搓,“不过半天时候,都好、都好,就是我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吓坏了。”恐她再问,忙去庖厨盛一碗浓稠白粥,温度恰好时,舀到她毫无血色的唇边,顺手把她面上的碎发拨开,“一直热着,你醒来肯定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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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萝
                              稍放下心来,因头晕而更显疲态,指按额角,又闭眼歇了会儿神。等世安再回时,眼底不大清明,扶靠枕上,尽力吃了几口,实在咽不下,四目相看两息,方才怔怔问道:“夫君不怪我么?是我疏忽,才失去了这个孩子。可怜它与我夫妻亲缘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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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世安
                              见她勉强,便把碗放回桌上,握着她的手捂到被子里,“他只是因为有你的骨血才显得珍贵,但我不能想象你因为他而亏了身子、坏了根本。”两额相贴,热息缠绕,隐隐露出了后怕的恳求意味, “等你养好身子再说,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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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萝
                              嗯了一声,仍不肯松开世安的手,下意识抓得紧一些,再紧一些,才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很慢地说:“至于表姐……夫君也不要怨她,毕竟,她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勉力抿出一个淡淡的笑来:“我们还有往后,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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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世安
                              只觉得妻子连吐息也柔弱无力,像一枝柔韧的草,风吹不折,但磕碰却殒。探过额上温度,又取来一杯温水,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上,一点点喂,不提分毫这回惨事,“往后岁岁年年,都要健健康康,我和孩子都在等你。再喝一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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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萝
                              无声地一叹,柔声道:“你平日里公务也不少,实在不必太过担忧我,过了这一阵儿,我也就好了。”适时已由他扶着躺下,睡前还在叮嘱人好好休息,然而心中总有不安,却不必说与他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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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世安
                              除衣躺下,熬了一夜的眼终于合起,但总不安稳。夜里陶陶低低咳嗽,立时拍着她的背,喂几口温水。第二日仍去上值,精神却短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1-05-28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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