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这件事可以说是青峰最沾沾自喜的了。
高一那年的Winter Cup, 灰崎在裁判的视线盲区狠狠地踩了黄濑一脚,事后似乎还想去找黄濑的麻烦,可是被他逮到了,并且被他狠狠地揍了一拳,直接把人给打趴下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记得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其实并没离开,而是像想到了什么一般重新走到灰崎身边蹲下。
他学着电视剧里的校霸一样,抓着灰崎的衣领迫使他抬起上半身:“去给黄濑道歉,否则我就让委员会调录像,你等着停赛吧。”
灰崎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我真的在乎篮球吗?”
青峰勾了勾嘴角:“你真的不在乎吗?”无视了对方眼中的呆愣,青峰松了手,让灰崎重新瘫到地上,自己把手掌在牛仔裤上蹭了蹭,“当然你也可以去跟委员会说我揍了你一拳,不过,谁看见了?”青峰起身,“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一起停赛,拖本大爷下水陪你一起停赛,也是你的荣幸。”
后来,灰崎老老实实地去给黄濑道歉了,看着当时黄濑脸上的讶异,青峰觉得自己得瑟地都快长出尾巴了。
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告诉过黄濑,也不允许别人告诉黄濑,这都是他自己的小秘密,在深夜里发酵着甜味。而在后来没有黄濑的日子里,他居然在这些甜味里尝出了一丝苦涩。
高三的那场IH,他没有看到黄濑,在洗手间门口逮到一个海常的一年生就把人拽到一边,青峰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格外凶神恶煞。
那个一年生似乎不明白眼前这个黑面神为什么会问起黄濑前辈,但又怕被揍,便踟蹰着道:“黄濑前辈隐退了。”
“隐退?”青峰愣了愣,想起了自己当初那个没有问出口却也不曾再提起过的问题。
青峰这才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开始对黄濑的动向一无所知,黄濑还是给他发短信,可是都只是简单的问候,当初那个恨不得每天都给他汇报动态的黄濑,不见了。
黄濑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开始准备大学的升学考。他没有回东京念大学,但也没有考得更远,他留在了神奈川。
当青峰假装不经意间问起黄濑的学校时,黄濑没有隐瞒,很坦然地报了出来。青峰听说过,那是一所很有名的航空学校。3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乘上了前往神奈川的新干线。看着窗外逐渐不一样的景色,从鳞次栉比的城市景色到逐渐露出的海平面,青峰在想,每一次黄濑北上去找他的时候,黄濑都怀着怎样的心情。
头两年,他就算去了也没跟黄濑打过照面,因为每次他去的时候黄濑都在训练,在操场训练的时候,他还能远远地看一眼,要是在模拟驾驶舱训练,他就连跟黄毛都捞不着。两年下来,连学校的警卫看见他都会跟他打招呼,他也没能跟黄濑说上一句话。
而之后的两年,他就不去了,因为黄濑自愿服兵役,离开学校了。
再然后,他就只能靠着Ins的动态来探寻黄濑的生活轨迹,知道他退伍了,知道他进了一所排名很靠前的航空公司。他的任务行程排的很满,总是满世界地到处飞,有时候头顶划过的一架飞机,驾驶室里坐的可能就是黄濑。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高人气,进公司的第一年就成为了下一年的日历封面人物。青峰说一句“恭喜”,黄濑回一句“谢谢”。青峰不明白,曾经离得那么近的人,怎么不知不觉中就离他越来越远了。
直到现在,哪怕黄濑就坐在他隔壁桌,他都觉得黄濑是那么遥不可及。
黑子一脸受不了:“青峰君,请把自己的视线收敛一下,一脸情圣的样子你早干嘛去了?”
青峰今天一共就没跟黑子说过几句话,却是第二次被他给怼了,青峰皱起眉头:“哲,你今天是不是吃炸药了。”
黑子佯装没有听到,喝了一口后厨开小灶给他做的香草奶昔。
青峰正想说些什么,却无意间对上了黄濑投来的目光,青峰下意识地正襟危坐,脸上却不自觉地咧出一个笑容,就差抬起手臂挥挥手say句“Hi”。但黄濑漠然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青峰的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垂了下来,同时耷拉下来的好像还有两个耳朵。黑子一脸纠结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完全不想去看这位昔日队友的蠢样。
好在,头顶的大灯熄灭了,只留了周围一圈暖橙色的灯光,另外两束追光聚焦在了舞台上的新人。
婚礼开始了。
注1:出自官方drama,feat.桃井五月,b站a/v号:2267446
注2:开启zone的条件。1、自己必须是天才资质。2、对篮球有绝对的热爱。3、一旦开启zone,之后就会很难进入甚至不可能进入zone状态。4、越想进入zone就越难进入zone。5、可以通过某种“契机”来主动进入。——来自百度百科
注3:我并不知道神奈川有没有航空学校,我也不太确定神奈川有没有机场,这个设定仅为剧情服务,如果实在看不顺眼,校稿中我重新考据,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