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越前睁开眼的时候，身旁的奥格正在吭哧吭哧的解决面前的飞机餐，人熊一样的身格窝在窄小的单人座上把过道堵的严严实实。
隐约听到不远处的女声正不厌其烦的报着此次航班上的午餐菜单，声音带着空姐独有的甜美语调。
越前听着有些耳熟，刚想直身往外看就被奥格的人熊脑袋给挡住了。
“嘿！越前。你可算醒了，要不要吃点什么？”
奥格戳了戳盘里剩下的一堆青豆子，侧头询问他。说实话他并不喜欢飞机上的套餐，特别是这些半生不熟的豆子，淋上酸不拉几的黄色汤汁，看着就没什么食欲。
奥格每次坐飞机前都会准备一些零食随便应付应付自己的肚子，可这次出行却什么都没带，罪魁祸首便是旁边这个绿头小子。因为买机票是越前路过机场时临时起意的，至于起意的理由…
“我想吃茶碗羹了。”

得，是个任性的主，作为职业网球运动员的金牌经纪人，祖宗任性，哪有不陪着的道理？
更何况前些日子，越前刚从法国巴黎的大师赛上落马，对战的是去年的大满贯得主，尼克夫·乔瑞。球路风格上跟越前十分相似，嚣张跋扈的很，又是个唯我独尊的性子，两个磁场相冲的人对打起来那过程不是一般的精彩。尼可夫又是个出了名的尖牙利嘴，两三句话就把越前本就绷紧的神经给挑断了。
想到这，奥格又侧头看向旁边沉默寡言的青年，叹了口气。到底是年轻气盛，气场太过张扬，又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性子，心境沉不下来，还是比赛打的太少了。
奥格撇撇嘴，终于放弃了跟那堆豆子的斗争，把它们一颗不落的倒进了垃圾桶。
旁边的青年依旧只言不语，大有再睡过去的意图，猫眼半睁半闭，眸里泛着盈盈水光，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
奥格看着，突然就想起之前在中国旅游时学过的几首古诗，其中一首中就有描写琥珀的词句：“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大意是兰陵美酒甘醇，就像郁金香芬芳四溢。兴来盛满玉碗，泛出琥珀光晶莹迷人。奥格的脑海里到现在还能描绘出这琥珀色的兰陵美酒在赛场上光彩夺目的样子，一片剔透的琥珀中所映出的，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就该是天生站在这里的武士。
然而在巴黎的大师赛上，这个自信张扬的武士却首次被对手掌握住情绪导向，完全失了理智。当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时，奥格才得以松下一口气，他清楚的知道像越前这种活跃的天才型选手，很少尝到败果的滋味，这果子的味道很不好，苦的很，若是心里强大，那便是苦尽甘来。若是反之，奥格懊恼的摇摇头，望向场内的男人，不敢再想下去。
那时候越前好像张嘴说了什么，奥格没有听见，只清楚的记着男人那副依旧嚣张跋扈的表情，和那双亮的惊人的眼睛。
奥格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震撼、讶异、激动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这个快九尺高的人熊突然就红了眼尾。
现在想来，他当时大概是羡慕了，该死的羡慕着男人眼里那簇名为自信的火焰，那双灼亮的眼瞳在阳光的映射下绽放出璀璨耀眼的金色。这哪是晶莹剔透的兰陵美酒，这分明是古时协助帝王奋勇杀敌的黄金甲。
与之交织在一起的，还有那份名为骄傲的情感。

贰.
“哇——！”
前排稚嫩的童声打断了奥格的思绪，奥格抬头就看到空姐推着小车正在递送小礼盒，礼盒上印着圣诞树和圣诞老人，还有两只可爱的小麋鹿。奥格这才想起快到圣诞节了，前座的小孩手舞足蹈的接过礼盒，咯咯笑起来。
小推车到奥格身边停下。
——“Happy Christmas Eve！Sir。”
（平安夜快乐，先生。）
身着裁剪得体的酒红色套装，空姐笑容甜美，两颊边勾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让奥格惊奇的是，她的头发和瞳色都是酒红色的，这在人群中极其少见。
奥格看着总有一种熟悉感，向上帝保证他之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么罕见的颜色肯定见一次就不会容易忘记了。
——“Thank you, miss. The same to you.”
（谢谢你，小姐。你也一样。）
奥格接过礼盒，用手肘捣了捣旁边的人，不出意料，越前又睡过去了。
——“sorry. I'll take it for him.”
（抱歉，我替他拿着吧。）
空姐笑着点了头，回手从推车第二层里拿出一个略大些的礼盒，盒子底色是墨绿色，上面还印着一个Q版的小人，表情臭臭的，像极了他旁边这个睡得正香的某人。
——“Why is his gift box different from ours?”
（为什么他的礼品盒和我们的不同？）
——“I think you understand, Sir.”
（我想您应该明白，先生。）
奥格突然想起去年平安夜的时候，越前去了趟日本，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堆东西，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其中还有一张合照，问起越前时，他微笑着说是日本重要的朋友和前辈，那是奥格头一次看见越前露出这么柔软的表情。
记忆里的那张照片上，是有过这么一抹酒红色，于是刚刚的熟悉感就有了答案。
——“Would you like me to wake him up？ ”
（需要我把他叫醒吗？）
——“Don't bother. Just give it to him for me.”
（不用麻烦了，您帮我给他就好。）
——“OK！”
得到奥格的肯定之后，空姐笑着点点头，便推着小车继续发送礼盒，奥格看着手里的两个礼盒，撇头把墨绿色的那个扔到越前怀里。
你小子倒是好命，睡个觉也有人送生日礼物。

越前是被吵醒的，睁开眼才发现噪音源头是身边的这只人熊，对着手里的苹果咔嚓咔嚓啃的正欢快。
稍稍动了一下有些僵的身子，才发现自己怀里有个东西，“呦越前，醒啦？”耳边的咔嚓声停了，奥格拿着苹果核，一脸调笑的看着他，“这飞机上的服务倒是挺人性化的，平安夜还送苹果，不过有人就不一样咯，特殊的日子嘛，礼物当然要特别对待了。”
越前无视掉他的怪腔，低头拆开礼盒，里面放着一个红色的果实，旁边的人熊好奇的凑过来看。跟他的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这个红果子比他的苹果要大一圈，果顶有五棱状的凸起，“嘿！这个苹果好特别啊。”
“这是红蛇果。”大概是刚睡醒不久，男人声音有些低哑。
哎呦，祖宗终于开金口了。
果子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和小卡片，越前展开纸条才发现是一张神签，上面方方正正的印着大吉两个字。
卡片上画了一个Q版的卡鲁宾，旁边还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生日快乐，龙马君。”

叁.
圣诞节前夕，日本机场的商店内都挂满了装饰圣诞节的饰品，场内场外灯火通明，已经带上了圣诞节的氛围，准备迎接第二天的狂欢。
越前刚下飞机就收到一大堆简讯，有俱乐部的，有前辈们的，每条简讯都有着共同的任务：把美好的生日祝福带给邮箱的主人。
越前耐心的翻看每一条简讯，身后的人熊有些兴奋的环顾着四周，“伙计，我们去哪？”
“走吧，请你吃茶碗羹。”
·
Fin.
文／温颜

后记
·
“Coisini”
爱尔兰语的“怦然心动”，是因为他的出现。
喜欢龙马已经第七年了，从初中开始看网王，里面最喜欢的少年是他，唯一喜欢的少年也是他。我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干什么都很难长久的坚持下去，但喜欢龙马是我目前为止，唯一一件坚持最长久的事情。
身边的很多朋友都不理解我对于一个虚拟人物为什么如此执着。花钱去买手办，收集他的周边，熬到零点为他庆生，甚至为他写生日贺文。
我的回答始终没有变过，因为他足够好，值得我去这么做。
我从未去试图解释，不明白不理解的人，再怎么解释都是行不通的。
而明年的今天我依旧会如此，为他庆生，为他开心，为他送上最真挚的生日祝福。
爱尔兰语的“Coisini”在汉语中译为“怦然心动。”
而我的“Coisini”，在他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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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顶

喜欢，他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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