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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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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重江 不想去上的上书房
一场又一场雨后,飞天女仙也不想临了,钦安殿也不想去了,整日里围着上书房、布库房、箭亭、九歇轩四点打转。近日新兴的兴趣是叫师傅多画几个红圈,画上也要,字上也要,越是满堂红越高兴,功多用许多分。再认真用功也比不过懒怠心思,没过几日懈怠下来,又开始应付了事。
上年末听了不少戏,对那幕角坐着的低眉顺眼很是有兴趣,将将打听几日,以怀才不遇出名的乐师,抱着一把包油素净的琵琶,到哪里都是人们窃窃的口谈,顾羽自然也是如此。听说是南边新来的昆腔班子里孤儿,爹妈因天灾、人祸、兵祸等戏本子里常出现的原因而卖子求生,自此杳无音讯。俞任袁打听来回话时低眉耷拉眼的,不知怎的我竟觉得他与顾羽有些相像。
叫人“借”了顾羽的琵琶来,蹲在槛外咚咚咚咚乱拨。


IP属地:山东1楼2019-11-05 23:37回复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秋雨连绵,数日阴沉,既是如此,先生也未曾免了上书房的课业。我一向看不惯只知之乎者也的梁老头,他的课我一向能避则避,只因听的属实厌烦。】
    【又是一日,特意打听了今日传授的师傅是谁,得知并非梁氏,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往那处去,还未至,就已闻琵琶声阵阵,再近前看,原是噶录玳,抱臂于一旁。】
    :噶录玳,你这弹得是什么曲儿?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11-06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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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与声声渐近,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没有抬头。四根细细的琵琶弦拨楞出千变万化的声音,就是随手乱弹也能发出不错的声音,对此很是稀奇。
      “弹……弹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呢,别干扰我。”
      拨腻了子弦和中弦,又去按缠弦和老弦,听着不同手势下所发出的不同声音,感觉自己变成一只鸟,直飞出红墙黄瓦去。顾羽这把琵琶看上去不是什么宝器,实际上操作起来大珠小珠落玉盘,怪不得能吸引我关注。
      “我要学琵琶!”


      IP属地:山东3楼2019-11-06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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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于一旁看他,他手奏之曲,我以往属实未曾听过,也不知是信手乱弹,亦或其余,只不过还怪好听的,一时起了兴趣。】
        :蜀道难?我以往倒是未曾听过
        【雨声淅淅沥沥,恰和着他的音弦,我手给他打着节拍,垂首瞧他,他一幅认真的模样,此时别提有多老实了,若是让那梁老头看到,保不准会大惊失色。】
        :想学就学!梅园那么多师傅,随意逮住一个人就可以教你
        【乌珠一转。】:不过眼下,你倒是可以让梁老头听一听,吓他一跳——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11-06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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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了吧,东西可不是九歇轩的,再叫梁老头给收走了,我可怎么还给顾……”
          不小心差点说漏了嘴,忙又咚咚咚弹奏几声,想要把将说未说的顾羽给掩过去。不知怎么的,别的人和事我都愿意与旁人共享,却不想让小江知道顾羽这个人。
          “蜀道难,嗯,蜀道难。你要试试吗?”
          尚未等他回复,我就把琵琶朝他丢去。做成莲花模样的上半部分嗑在石阶上,半边木刻莲蓬就掉了下来。慌里慌张站起来,又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慢慢坐下,侧过身不去看琵琶与人。


          IP属地:山东5楼2019-11-06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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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这是我如今最直观的感受。他许是于音律上得天独厚,即使未曾细细而学,却也能尽其音节。】
            :还谁?放心——今日可不是梁老头当值,我早就打听过了
            【未听到他后话,就被打断,索性未在叙叙。正分神想着梁老头,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砰咚一声响,那琵琶摔在了石阶上。】
            【可真“壮丽”,我拾步前去打量。】:没事儿,不过是掉了下来,去寻工匠修补一下就好
            【又添。】:别恼——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11-06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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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给琵琶的主人呗,这物件可不是我的。”
              依然不愿意去看,这一声碎仿佛打破了什么,沉浸在琵琶弦中的迷雾攸然散开,白雾后竟是顾羽的脸。
              “就……”
              再开口才发现声音哑得很,小声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
              “年下宫外戏班子里的琵琶师,人潦倒,抱着琵琶不肯撒手,我就叫人借了来玩上一玩——可是要还的。”
              我会为顾羽而恼怒吗?思索片刻,发现答案是不会。在顾羽眼中,他是人,琵琶是琵琶。在我眼中,顾羽和琵琶并无二样。都能发出声音,都能……
              弹。
              “我恼什么啊,一把破琵琶,就是碎了,又不是赔不起。哎,要不我们把它拆开看看里头是什么样子的?”


              IP属地:山东7楼2019-11-06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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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琵琶声段,玉碎至此,甫然的反应,让我去瞧他的神情,我却未曾分辨出它是喜是悲,他眉间仅仅是淡然,我心下有些讶异。】
                【却也平常,我惯想。不过只是一个琵琶罢了,一件死物,又为何动怒?我将拾起的莲花碎片递还他,目下淡淡。】
                【他话入耳,我听的格外清楚。那琵琶不过只是琵琶师的所有物,如若真的在意,又岂会言借?如今,不过尔尔,我愈发松了神,回答着他的话。】
                :既是如此,那便拆吧,左不过只是一把琵琶,坏了再偿一份就是——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11-06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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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又不是什么名作,说不定给他把新的他还要感激涕零呢。”
                  拿过莲蓬木颠了颠,随手扔出去,钻进草丛中不见了。又接过琵琶,顺着裂缝用力掰开,琵琶弦搅成团,木片飞溅,各种装饰与螺片掉了一地,此时模样,比完好时还招人几分。
                  “琵琶呀琵琶,要怪就怪你没能出现在名家手中,收藏于宫中宝库,而是跟了顾羽这么个人。”
                  手松了松,叫琵琶弦重重砸在地上。


                  IP属地:山东9楼2019-11-06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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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未去问他顾羽是谁,只是安静的听着他的话语,时不时的附和几句。廊下落了雨,天边隐有乌云之势,又要变天了。】
                    :不过是一把普通的琵琶罢了,又不是焦作琴,若是给那人一把名贵的,他又哪里会在意今日琵琶损坏?
                    【我如是而说,于我而看,琵琶师能献之,就已然是那人莫大的荣幸,即使眼下琵琶已然残坏,那他也得受着。】
                    :好了——上书房师傅快要来了,我们进去吧
                    【雨越来越大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11-07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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