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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大概是纯用来搬运的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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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非相关者勿入【严肃】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8-24 23:50回复
    一、
    横滨又开始落雨了。
    清凉而潮湿的气息从天幕之顶猛地倾泻下来,淅淅沥沥地冲刷着飘浮于空气中的尘埃颗粒,同时将行进间车水马龙的喧嚣都压下大半。鸣笛声与叫嚷着什么的人声都被淹没在汹涌雨帘洒下的清脆声响之中。
    我抱紧了怀中不久之前才去采买的一大堆像是胡萝卜、土豆之类的食材,拿出国木田先生以防万一在出门前塞给我的折叠伞,艰难地用被纸袋限制的一只手协助撑开。
    还好虎的嗅觉很是灵敏,能助我在着附近第一滴雨珠落下之时迅速察觉,才没让这些据说是为下午的咖喱宴作准备的食材被突如其来的滂沱大雨淋湿。
    大大小小的水珠敲打在漆黑伞面上溅起微小的浪花,水滴凝结成一股股蜿蜒的线条,顺着伞笔直的脊骨洒落在外。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无端升起一股静谧的感觉让我不禁眯了眯眼睛,缓缓放慢了步伐使裸露在外的前臂与小腿充分享受浸润在雨中空气内的凉爽。
    可事态的发展永远是我预想不到的。就如同一场没有分毫征兆的突然袭击,枪林弹雨般击中了毫无准备的我。
    我看到了一个人。
    浅棕的长风衣包覆着瘦高修长的身形,穿戴在后腰上的两根同色的长带由于吸水而软塌塌地垂在身侧。稍稍敞开的衣领之下露出的颈脖与前臂都以老练的手法缠着一圈圈白色绷带,微卷的黑短发被雨水濡湿着紧贴着额头及脸颊。嘴角不同于记忆中时刻挂着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秘却疲倦的微笑,弧度是下斜的,仿佛在困惑着什么一般低垂着肩膀,静静地在雨中,与逆向的人流擦肩而过。
    我完全地愣住了。手中抱着的那袋鼓鼓囊囊的食材好似一瞬被施加了千万倍重力,滚落一地,溅上了浑浊的泥水。原本倚靠在肩上的伞也摇摇欲坠,往一边歪去,冷清的水滴劈头盖脸地砸了我一身,冰凉的气息往我体内甚至于骨髓内钻去。
    我恍若未觉地站在原地。
    那幅蓬松的、看起来很柔软的黑色短卷发被液体全然打湿贴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的情景,我曾见过一次。
    港口黑手党的屋顶,他微笑着,身体越过了边界。
    然后等处在混乱中的我以最快速度冲到大楼前那个男人的坠落地点时,我看见他浑身浴血地倒在地上,散落一地的都是被重力拉扯着、脆弱的躯体与地面撞击时惨烈情景的见证者。那些血液,都还是温热的。
    缠着绷带的黑发后渗出鲜血,浸湿了他鬓间的柔软碎发,将散落着的破碎的红与黑揉作一团,隐隐有凝固的趋势。
    再也不会睁开双眸的他在微笑。
    笑得很疲倦、很温柔。
    像个迷路已久的孩子,终于能抛却一切包袱回到家那般幸福的神情。
    此时我的模样在其他人看来一定很傻,像是瞬间被夺去了思考的能力,仅剩空壳的躯体凝固在这里。与土豆和胡萝卜一起,任由雨水胡乱地拍打。
    直到那人大概是听见了声音,偏了偏脑袋,随后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我走来。
    我有种错觉,他像是在此地徘徊了许久的迷路的小孩,终于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路标般的感觉。
    他将双手从长风衣两侧的口袋内掏出来,带着一幅稍显奇怪的神情在我面前矮下身,去捡拾被我散落一地的东西。
    「呀,敦君。怎么能这样笨手笨脚的,会被国木田君骂的哦?」
    四年未听过的,他的声音。在滴嗒的雨中稍微失真了。熟悉却又陌生。
    我几近凝滞的眼眶一热,或许是有泪水流了下来,与上天落下的冰冷的叹息混杂在一起,将我的脸整个打湿。
    「…太宰…先生。」我猛地用微润的衣袖擦去了脸上的水气,这才发觉我的声音都喑哑了、哽咽了,于是便不再说话,在他身边蹲下,一起去捡那些东西。
    「咦,敦君,你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他微微睁大那双漆黑的瞳眸,将食材全部回归原位,这才有些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我。
    我清楚地看见了他瞳孔内我的倒影,忽然一股极度的不真实感笼罩了我。我不自觉地抓紧了我们方才收拾好的包装袋,几乎是屏息地紧紧地盯着他的身影。
    「嗯…长大了?」他一只手松松地握成拳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作出一幅夸张的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确定了,这个人并不是我所熟知的那位端坐在黑手党首位像是一直在隐忍着什么的太宰先生。我面前的这位「太宰先生」,要更加地年轻、开朗,以及带着一股我从未见过的放荡气息,感觉整个人都颇为轻松。
    或许这才是太宰先生的真面目?我如此想到。
    但如此这般的相遇按照常理是不可能的,难道我是在做梦吗?亦或许是拥有控制梦境能力的异能者侵入了横滨打算对武装侦探社不利吗?
    「听我说啊,敦君。一早上醒来发现我居然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欸。」他捡起翻到在地随着时间的稍许流逝积了一滩浅水的伞,随意地甩了甩撑在了我的头顶,继续以那幅轻快的语气说道,「本来是打算就这么去侦探社的,结果遇上了暴雨,然后就看见了敦君。」
    我眨了眨眼,报以微笑地点了点头。望着眼前的这个又或许是谜之亡灵的人,但很奇怪地潜意识让我放松身体全心全意地相信这个人,而他肢体动作的微小细节告诉我,他对我也几乎没有防备之心。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现在我们两个都处于搞不清楚状况的境地,却像是理所当然地信赖简直无法理解。
    「等等啊…敦君。」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吃惊地问道,「敦君你,几岁了?」
    「呃,二十二岁…?」思考不到零点零一秒,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实情。即使他还是那幅稍显迷惑的神情,但如果站在我身边的这个人真的是太宰先生的话,此时他应该已经洞察全局且脑海里开始盘算些什么了。
    所以我现在果然身处梦境之内吧。但即使是梦,能见到活生生的太宰先生也是我的幸运了。我轻声叹息着,敏锐的虎眼默默观察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敦君,你并不是在做梦哦。」他忽然说道。我正对上那双束熟悉却又陌生的视线,平静而深邃的眸光从那双黑瞳内散发出来,我呆呆地、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啊!我知道了!」别说,这个太宰先生真的有点神经质。他再次「啊」了一声,思考着下结论道:「所以,由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我穿越到了平行空间?在另一个『书』的世界?」
    我还未从突然砸向我的「书」这个词中反应过来,他便就着半握住我肩膀的姿势继续说下去:
    「你这幅特殊的训练有素的姿态不像是侦探社能够锻炼出来的,观察力与思考力——嗯,虽然你那幅傻样很像我所认识的敦君,但你不是。让我想想我来到这边后听到的传闻,敦君就是传闻中曾经的『港口黑手党的白色死神』吧。而首领应该是这边的『我』,在完美完成一切构想之后自杀了。因为『书』,没错吧。」
    他故意在提到「书」后淡淡地停顿半秒,嘴角挑起一抹悠悠的弧度。
    我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而他应该已经从我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神情中判断出了事实的真相吧。
    「那这么说来的话,按照『书』的性质,相对改变的话绝对要有一定的规律——织田作…是不是,没有死?他和芥川一起,都在武装侦探社?」
    「…一切正如太宰先生所说。」我犹豫着回答道。那幅一闪而逝的惊喜、不,应该能称得上狂喜的情绪居然能被我窥见,使他按常理来言极为天马行空的话变得更有说服力了。
    作为四年前常伴他左右的亲近之人,我自然是知道武装侦探社的织田作先生于他来说有多么大的分量。
    那时身居港口黑手党最高位的太宰先生常常会说一些以他的处境根本不可能经历过的事情。
    哑弹、豆腐、酒吧、咖喱,与小说。
    明明都是听得懂的词汇,却不知为何仿佛有另一个人曾倾听过这些话似的从乱发与绷带之中露出微微感怀的神情。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人一样。
    四年前太宰先生说,身为反异能者存在的他,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里,继承了记忆。
    所以,现在我眼前的太宰先生,就是首领所说的「本来的自己」…吗。
    啊啊,原来是这样的啊。我看着正替我撑伞的那个长风衣男人,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不住地咬紧齿关,抿紧嘴唇,嘴角却轻轻抽搐着,不知是该顺从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微笑呢,还是顺着翻涌着的悲伤与欢喜混杂的情绪耷拉下嘴角。
    伞有些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国木田先生的计划表里可没有让我与他人共伞的预定。
    缠着绷带的手腕握着的伞柄不留痕迹地偏了偏,将我整个人都挡在漆黑的伞面内。而那个人的大半个身子都静静地承受着细密风雨的侵袭,浅棕色的长风衣几乎都被打湿成了咖啡色。
    穿越什么的,原来是存在的吗。
    奇迹什么的,原来也是存在的吗。
    我望着他沐浴在细雨中的侧颜,仿佛被起重器械吊起来的心渐渐地放了下来。莫名地感觉很安心。
    不擅掩藏心绪的我,此时倒底是一幅怎样复杂的表情呢。
    TBC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08-24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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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精准到秒的计划安排表,被性格一丝不苟的主人以类似于打印体却别有一股风骨的字迹写得密密麻麻。
      每天都按照预定完成任务,在不越过原则底线的情况下作出合理范围内的细微改动,这就是我理想的日常。
      我满意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方框轻质眼镜,阖上了这本封面为「理想」的小册。
      武装侦探社的门把发出了细微的扭动声。
      由于窗外的骤雨还没有停,并不能准确地判断出倒底有几个人的脚步声。
      近期四楼侦探社的门上装了一串相互碰撞时叮叮当当的小风铃,一有声响便会提醒室内的同僚们有人回来亦或是有委托人带着工作前来了。
      伴随着略微沉重的脚步声与甩不干的雨伞残留的清凉水珠滴落的声音,门开后露出的神情稍显怪异的人虎少年的脸,抱着的那袋食材也有被打翻后留下的湿润痕迹。
      「敦,你今天回来得比较晚啊。发生了什么吗。」我低头瞄了一眼水杯般高的新文件,随口问道。
      「嗯…是有点事情。」敦的声音隐隐藏着股疲惫却兴奋的气息,像是平静海面之下汹涌奔腾的暗流。
      我疑惑地看过去,发现了站在他身后还在小幅度甩着折叠伞的高个子男人。
      他的面部特征稍微有种熟悉的感觉,貌似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倒底是在哪里。不是穿梭在人流之中擦肩而过留不下印象的大众脸,正相反,周身环绕着淡淡神秘气息的男人或许是能让你难以忘却的类型。
      可能我对他的印象不深,但侦探社内有那么几人绝对不会认错那张面容。
      「…黑衣男。」芥川低吼一声,异能注入将披在身后的灰色衣物变化成极具攻击性的枪矛,宛如一道被金属吸引的惊雷,谁都来不及阻止瞬息绕过前方的敦,拖着黑色的残影冲到了那人面前。
      而被雨水冲刷得有些狼狈的瘦高男人神情漠然没有任何变化,仅是抬了一下缠绕着层层绷带的手臂,在空中擦起劲风的灰色长毛便如同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甚至一道擦痕都没有留下。
      「异能无效化…吗。」乱步先生偏头舔了舔两种颜色混合的棒棒糖,犀利的墨绿眼眸微微睁大了些许,「哟,欢迎啊。前代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先生?」
      我掏出了闪着亮银色的枪,不禁在疑惑的同时警惕着看似无害的那个男人。
      前代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以狡猾而狠辣的手腕在横滨暗黑世界掀起了一股飓风。
      谁也不想对上这么一个拥有神秘至极的首领的港口黑手党。他撒下的网从没有失手的时候,布下的计谋都精准过头了。甚至有一个不小的组织刚有向港口黑手党宣战的风声苗头,第二天就被无声无息地灭了,剩余的组织残骸满是焦黑的余烬,一个人都不留。
      但就是这么一个操纵着近万人命运的黑手党首领,却莫名奇妙地死了。
      有人说他是自杀,有人也称说不定是他杀。根本不知道真相为何。
      按理说是最大嫌疑人的本社的芥川,他正面攻上了港口黑手党的大本营,却不可思议地没有遭到睚眦必报的黑手党的追杀。
      一切都像是早已安排好一样地循序渐进着。重力操控使中原中也继承了首领的位置,偶尔几次遇见都感觉这个暴躁的男人恨不得直接将武装侦探社彻底毁灭,但却像是按耐着遵循着什么没有动手,与这个黄昏的武装集团和平共处。
      那么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不,是「什么」…?
      莫非是幽灵么。我心里悄悄地打了个哆嗦,按压下皮肤冒出的些许鸡皮疙瘩,枪身凝固了似的纹丝不动。
      在这个存在着各种异能的世界里,奇异的事件也更容易被人们所接受。
      现在这幅状况,莫非是某个异能者针对侦探社的恶意事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我举起枪,对准了那个男人的头。
      只要我扣下扳机,这把非异能形成的手枪随着硝烟迸射而出的子弹有极大的可能取走那个男人的性命。
      而那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瞳眸,仅是淡淡地凝视着黑洞似的枪口。不闪也不避,与我对峙着。
      「国木田先生,请放下枪。」敦就地放下那袋东西,侧身神情坚定地挡在了那个男人的前面。
      虽说以他的身板完全挡不住。后面的人比他高出了不止半个头。
      「不必了敦君,我来向他们解释吧。」男人轻轻拍了拍敦的肩膀,从被打湿的风衣内侧摸出一本墨蓝色外层的小册子,朝我丢了过来。
      我警惕地接过那本小册子,上面的内容我却是再熟悉不过。
      ——武装侦探社的社员证明。
      类似于身份证的这本小册子是绝对不可复制的。因为侦探社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隐藏在暗处的印章几乎没人能注意得到,纹章也十分繁复,并且内有社长的亲笔签名。
      这说明什么?
      这份证件不可能是假的。社员信息十分详细,清清楚楚地指名那个露出信心十足微笑的男人就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之一。
      但太宰治,明明就是港口黑手党的前代首领不是吗。还在四年前离奇死亡了。
      直美迅速请来了社长,我皱着眉将那本墨蓝的册子递给了他。神情好似收敛了利爪与犬齿的孤狼般的社长简单察看了一番证件的内容,接着朝敦身边的太宰治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像是得到了许肯似地夸张地举起了缠着绷带的双臂,对侦探社更多是报以好奇视线的社员们行了一礼。
      「好久不见,初次见面。」他突然说了句奇怪的话,眼神落在了从另一扇门抱着文件走出来的织田作身上,微微挑眉像是自嘲地笑着轻叹一声,「我是『平行空间』的太宰治,在那边我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今年二十二岁,请多指教。」
      由这位不速之客引起的风波并没有就此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太宰先生,那我们…是同岁啊。」敦以能称为小心翼翼却又热情的态度侧头望着站在他身边盯着他工作了一会儿的太宰,轻笑着道。
      「对啊,是不是感觉很奇妙。」这个太宰的模样甚至能与轻浮沾上边。他再次环顾了一圈侦探社的成员与工作台的位置,像是在思考着与那边的世界有多少不一样。
      据他所说,那个世界的敦是由他带入侦探社的,而芥川却是港口黑手党的走狗。
      最大的不同是,织田作。
      「那边的侦探社,并没有织田作。」太宰认真地凝视着工作中的织田作,神情究竟是何种情绪我也说不清了,像是太多太多思绪的混合,更多透着一股哀伤的喜悦。
      很难懂。
      「他与一个名叫Mimic的组织的首领,同归于尽了。」他轻声道,沉浸在回忆之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想提起,却又像是在对谁解释一样地努力逼迫自己,「他临终前告诉我,既然善与恶于你都没有区别的话——去做一个善人吧,那边会更好一些。」
      「然后我就跳槽啦,在个小店铺找到了异能特务科的种田先生,让他帮我介绍工作。二十岁的时候正式加入了武装侦探社,搭档是特爱计划表的国木田君——是也!」
      我总感觉这个男人开始逐渐露出了些本质上的什么…意外地、感觉是个很随意的人。
      虽然这么想,我还是循序本能般地回道:「我才不想有你这样的搭档!」
      「是这样啊。」织田作无法忽视太宰那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神情,于是这样回道。
      他不太会说话,甚至表情都没有多大变化。这个能以一本正经的面部表情做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的男人,我们都怀疑他说不定是个不自知的面瘫。
      「是这样呢。」太宰回以微笑。不知道是哪里戳中了他奇怪的笑点,莫名像个尝到了一口糖的小孩子,笑得很肆意、很轻松。
      「那个,太宰先生也是社员的话…能帮我看一下这份文件吗?」敦对着工作沉默了许久,忽然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太宰稍显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接过那份文件扫了两眼,在敦旁边微微俯下身,语气轻松地说了些什么。我没能听清他的话,但看到敦恍然大悟的神情,料想应该是将问题完美解决了。
      不知为何突然想说一句「不愧是太宰」。他能坐上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位置,绝对不是靠的运气。我如此想到。
      由于短时间难以匀出一张工作台专门给突如其来的太宰,在敦的建议下让我对面挨在一起的两张桌子中间加上了一把椅子,变成了三个人的座位。从我这个方向看到的顺序从左到右分别是敦、太宰和织田作。
      「这样可以吗?」敦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晃来晃去,不确定地问道。
      「我没关系。」织田作淡淡地道,将座位搬开一些,匀出了半个座位。
      太宰左看看右看看,认真地盯着两张桌子拼接在一起正中间的那条缝隙许久,最终乖乖地在椅子上落坐。原子笔在他灵活的指尖旋转到飞起,太宰望着分给他的一叠文件,露出了些许嫌弃的神情。
      虽然他没说,但看他娴熟落座的姿态,我想大概在这个太宰原来的世界,织田作的座位应该是属于他的吧。
      太宰这个人,若是认真的话,可能任何工作都不在话下。
      我在预定的短暂休息时间发现堆在太宰桌前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他趴在桌子上,双臂交叉放着,将擦干后恢复毛绒绒模样的脑袋埋在其中。
      浅棕色的之前在雨中湿透了的长风衣在社员的处理下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织田作盯着安安静静睡着的太宰,半晌,起身拿起挂在高高架子上风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敦在一旁看着,神情也被那人的睡虫传染了似的十分安逸。笔下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或许我们对太宰治这个人还是知之甚少。
      这个男人的本性大概是黑暗、温和、跳脱、谨慎等等等等的混合,使他显得矛盾却充满了神秘而开朗的气质。
      他顾虑着我们这些侦探社社员的感受——即于他来说熟悉而陌生的伙伴,于是他收敛了那幅跳脱的性子,努力先与他熟悉的人们熟络起来。
      他熟悉我们的一切,那不经意流露出的神态不可能作假。
      而我们,对这个完全不熟悉的太宰还是顾虑重重。毕竟于我们来说,他还是个相见不过半天且拥有深不可测实力的男人。
      虽然不是他,但我们所知道的、听闻的前代黑手党首领是这个男人在这个世界经历过重重事件后最终的模样。他的事迹充斥着暴力与血腥,令人生畏。
      这正说明着我们大概不可能与这样的太宰建立起他原本的世界里与侦探社的社员们所有的羁绊。
      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能持续多久,是否会遭遇不可预知的变数。
      但武装侦探社,想试着去了解、去相信这样一个拥有黑暗历史的男人,将他视作武装侦探社不可或缺的、重要的同伴。
      TBC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8-25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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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发出来的只有我自己看得到哈哈哈嗝也刚好方便我搬运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8-25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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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嘞?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8-25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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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露子完全可以下载一个石墨文档这样可以更好地保存吖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8-25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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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露米酱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8-25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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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窗外的骤雨渐渐地停歇了。
                残留在树叶间的水珠汇聚成一汪极细小的泉流,顺着叶脉滚落下来。似是惊扰到了栖息在枝桠间暂时休憩的乌鸦,它不满地张开满是漆黑羽翎的翅翼,晃着小身板努力抖落了一番挂在羽毛外层的水滴,随后飞身在大楼周边盘旋着,发出低沉而嘶哑的鸣叫。
                真是聒噪。
                就不能让人好好思考一下这份我一点都不擅长的文件该怎么解决吗?!
                脑袋上的帽子歪斜着快要滑下来,我却没那个心情去考虑它与这份该死的文件了。
                我的一名下层部下报告说,他在临近地铁站的街边,看见了前代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身影。
                刚听到时我一个分神,掌握在指尖的钢笔便猛地碎成两截,发出清脆的「喀嚓」声。
                不可能的。
                我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曾亲眼目睹他死亡的模样。那条可恶的青鲭,四年前精心算尽了一切,于我正在工作的这栋楼的楼顶,一跃而下。
                如今又出现了?这算什么。
                简直是在对四年前望着那具后脑粉碎性创伤的尸体感到不解与彷徨的我一个莫大的笑话。那家伙生机尽失地倒在血泊里,浸染了鲜血的绷带都有些散开了。嘴角挂着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看起来很疲惫,但很轻松。
                我完全不知道那个满脑子想着怎么整人的鱼脑子里倒底在琢磨着些什么。
                他带走了受伤且精神绝望的黑发少女,带走了无家可归落魄至极的人虎少年,将他们悉心培养成自己的亲信。
                他严肃地教导人虎小鬼「绝对不能去孤儿院」,据说是在培养他直到成长为拥有经受住一场世纪大战的实力。再授予潜力极高的黑发少女身法、轻功与暗杀术,培养人虎小鬼与另一名拥有不完全的夜叉异能的少女的羁绊。
                而这家伙自己则望着这些小鬼站在一旁,露出一丝极其细微的寂寞神情。
                正如他说的,他十分地了解我,我也相对地成为了最了解他的人。
                我是从森鸥外那代首领便与他相识相知的恶友,在那个时期被他人并称为「双黑」。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他超越常人的头脑再加上异能无效化的特殊能力,与我的重力操控搭配确实能发挥出极强的力量。即使遇到异常情况,也能够凭借他的「人间失格」解除我原本是无解的「污浊」状态。
                啊啊,从四年前的那一天后,我异能的原始姿态就成了只能用一次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的最强杀手锏。
                没有了太宰,「双黑」曾经的事迹什么的,也不过是空谈而已。
                太宰那家伙,自从当上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之后,就几乎没有真正地休息过。他的实力完全不能与森鸥外相比较。异能无效化强是强,所有异能者——无论是拥有多强的异能,和他一接触就成了彻彻底底的普通人,甚至一些家伙连普通人都不如。
                他的体术在黑手党内只能算是中下。敏捷是过关了,可以前的他与我对打,他几乎是全力的一拳正中我最为脆弱的腹部,而那种力度却对我不能造成任何有效的伤害。
                那家伙还半开玩笑地在一次与我搏斗后说道,这种凶狠的体术并不适合他。当初跟着森先生稍微学习了一下只是为了更好地防身而已。
                「既然学了,你为何不学得更精一些?」我抓住太宰的手腕将这个懒惰的家伙从地面上拽起来,哼道。
                真是没有学东西持之以恒的上进心!
                「啊啊,那是因为,我怕疼啊。」他微笑着说道,随后点了点缠在脑袋上似乎就没有解下来的那一天的绷带,「而且,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经常受伤嘛。」
                这算什么理由。再说,谁知道这个家伙绷带下面的是真伤还是让减弱敌人警惕心的假伤。
                回忆起这些零碎的片段,我边擦拭着溅在手套上的些许墨水,边回忆着那家伙故意支开我跳楼之后的情景。
                身体腾空数秒,被我所熟知的重力拉扯着与坚硬的地面剧烈碰撞时,应该是很疼的吧。
                那个家伙,居然没死在我的手上,真是可惜。
                啊啊话说戴着手套写字真的是好!麻!烦!啊!!
                「切!这家伙,挂了都不让人安宁。」我下定决心,翻开手边的抽屉换上一双备用的黑皮手套,再从一旁的架子上简单粗暴地拽下我的外套。
                「首领…您要去哪里?」门口的家伙貌似瑟缩了一下,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去哪里还要跟你们通报?」我不爽地哼了一声,又道:「转告红叶姐让她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我顿了一下,确定这家伙有听清我在说什么,「以及那份文件,去找个会的家伙过来。」
                我知道那家伙会去哪里。既然报告的人提到了「曾经的白色死神」,就不必刻意去考虑他们的最终目的地会是哪里。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08-25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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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8-25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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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楼可以看见啦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8-27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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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露米酱,这if线的续写简直不要太赞,真是太好看了(军训到一半就跑回家的我)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8-28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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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以平行空间的太宰治进入侦探社为分界线的第二天,他没留下任何讯息地失踪了。
                        准确来说,是翘班。
                        国木田急吼吼地打电话过来嘱咐我外出调查的时候顺带找他一下。我回想着昨天沙色长外套罩住的那个单薄身躯,不自觉地握紧了挂断后只余剩忙音的翻盖式手机。
                        虽然对于这个令人难以看透的男人究竟会去哪里完全没有头绪,但料想他也跑不了多远,便在这附近闲闲地转悠。
                        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嘈杂不息的人海。热闹的气氛扑面而来。
                        我摸了摸残留着些许胡渣的下颌,四年前与前代港口黑手党首领短暂接触的回忆控制不住地向我宣告着它们的存在。
                        细节已被时间打磨得不太清晰,仿佛老旧相机吐出的黑白照片在书页里夹了很久的感觉,隐隐模糊了轮廓的边缘,将画面变得不再真切。
                        只有一幅画面仍记忆犹新。
                        半张面孔都被绷带缠裹的青年僵住了嘴角,有那么一瞬间快要哭出来的神情。
                        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时间,我捕捉到了脑海里一丝隐秘的预感侧身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被茂密的绿色包裹了脚下的石碑群,随后是一抹依靠在树干下方的瘦长人影。
                        「哟织田作,居然这里都被你发现了?真是厉害啊。」坐在浓荫之下的青年微笑着朝我打了个招呼。双手悠闲地枕在脑后,略长的外衣随意地搁在草丛上,半阖着黑漆漆的眸子,碎发在额前打着卷,看起来就跟猫儿一般慵懒。
                        参差不齐的零星光斑洒落在他身上,随着海风的吹拂微微晃动着。层层叠叠的树叶相互擦出轻轻的「唦唦」声。
                        任谁看到这幅场景,都会不经意地柔和下眉眼吧。
                        我慢慢走到他身边,站立着靠在同一颗树边,就在他身边与他望着相同的景色。
                        但我看不懂他究竟是带着何种心情暸望这仿佛没有边际的远方,出神地凝视着我看不到的某样东西。
                        风卷着一股咸涩的海水气息飘至我们周身,与翱翔于天际俯视着人群的海鸥一同像是在哀叹着什么。
                        「你不回侦探社吗?」良久,我打破沉默问道。
                        「暂时不想。」他拖长了声音回答道,视线从泛着浅波的粼粼海面上移过来,带着一丝怀念的眼神扫过一片没有东西的空地,忽地轻笑,「总要给他们一些缓过来的时间。」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9-08-28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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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原来身处的世界,他方才看的地方是不是也矗立着一块石碑呢?我不禁想到。
                          「…太宰,『原世界』的我,是什么样的?」我犹豫着他的称呼,将从他到来之后便迅速扎根于我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
                          虽然知道这个话题或许越过了边界触及了某些禁忌的灰色地带,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知道——一个原黑社会欠下无数罪孽的人,是如何奔跑起来,甩去垢在身上的污泥,哪怕是撕下一层血肉浑身疮痍也要投身光明的呢。
                          我想要知道。我平静地望着他,突然想起了我暗无天日的过去。
                          又想起了桌上那两册令我沉醉不已的小说,与一位穿着绅士服、带着圆檐帽并拄着一柄复古拐杖的中年人。
                          ——写小说即写人。
                          所以我丢弃了杀手的工作,拿起笔,开始续写我的故事。
                          他似乎愣了一下,像是预先猜到了我会这么问却还是没能即刻反应过来的神情。
                          我们之间的空气凝滞了瞬间。
                          忽然感觉无形中竖起了一堵无形的屏障将我们隔开。我站在这个世界,他站在另一个世界。我无法触碰他,而他对我报以温柔而哀伤的微笑。
                          「啊啊,那个『织田作』啊。」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像是冰封的湖面刚刚解冻不久、冰层被外力劈开狭长而深的裂缝,湖底温度尚未回暖的模样,「他给我了脱离黑手党的契机。」
                          我望着远方,轻轻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这边的『我』应该向你提过Mimic的事情吧?」他将枕在脑后的双手放下来,声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般反而变得愈加淡漠,情绪凝结成箭像是想遥遥对某人带去割断喉咙的致命伤害,「它是被森先生故意引到国内来的,作为让政府感到不安的筹码,以获取某项于黑手党来说极为重要的利益。」
                          那个太宰治提起过的组织名称,四年后的现在终于有了线索。
                          「全都是掌握在森先生手中的一盘棋局。」他顿了顿。语气里既不带悲伤也不含憎恶,仅仅是平静的叙述,「而织田作,被作为弃子推了出去,最终和敌方首领同归于尽。」
                          我仿佛从中窥见了些许深层次的某些事物。想起他昨天说的那番话,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临终前告诉我,去做个一个救人的人吧。帮助弱者,保护孤儿。」
                          「我很吃惊,从来不知道有一个人居然可以这么了解我。甚至触碰到了我的灵魂。远远超出我的预料。」
                          太宰的声音忽然犹如注入了新生般的活力,整个人都好似从过去烙下深刻记忆的黑白照片中挣扎着挤了出来,站在了充盈着勃勃生机的世界之中。
                          「最后他说…」
                          异能天衣无缝在我的脑海里将接下来的情景清晰无比地放映出来,我神智都被那股莫名的意念洪流震飞了瞬间,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说道:
                          ——「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啊…」
                          声音与深烙在记忆片段里的话语无差。太宰真真切切地怔住了,半晌,他微微低下脑袋,瘦削的双肩不住地颤抖起来。
                          说不准是笑得颤抖还是哭泣时肺部抽搐带起的颤抖,亦或者二者都有。
                          「…太过分了…」
                          他突然嗫嚅似地嘟囔道,声音极小且带着一丝鼻音,像是从望不见尽头的海平面那边被风卷着飘过来的一般。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过分了啊织田作哈哈哈哈哈——」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9-08-30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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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补
                            …织田作?我默默地将这个细节记入了那本小册中。
                            这名不太会拒绝他人并日常没有什么表情的同僚全名是织田作之助没错,但实际上姓是「织田」,而名是「作之助」。我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故意这么称呼,语气就像是他们两人是相识已久的挚友一般。
                            难道织田和太宰曾在我所不知道的时候私下里见过面?四年前双方都是极为紧张的时候,又是如何、在何时何地发生的?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这并不是能向我透露的事情。我也便将这些疑问埋藏起来,大概永远也不会有知晓真相的那一天了。
                            他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是我能插手的。我只需静静观望着他们确保这个男人不会对侦探社不利就行了。
                            而织田也并没有其他表示,眼神维持着平时的那幅任何事发生大都不会改变的淡然,沉默地望向那边。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9-08-31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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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或许是错觉也说不定,在下还是能从那个危险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威压。
                              他怀抱着一种莫名的自信淡淡地站在人虎身后时,在下却不像侦探社的其他同伴更多的是好奇。铭刻在心底被黑暗包裹着的敌意与警惕更像是源自内心的本能,罗生门甚至在在下察觉到之前自动地凝结成枪矛攻了过去,却被换了身行装的黑衣男轻松化解。
                              几天后其他同僚差不多都接受了这个名为「太宰治」的危险家伙,只有在下始终未跟他说一句话。
                              「芥川君对我的敌意真的是很大啊。」某次,在下听到了坐在人虎与织田先生之间的那个男人以缠满绷带的双臂托着下颌,偏着头对织田先生无奈地说道。
                              「他从小就是这样训练自己,没办法短时间改变也是正常的。」织田先生眼神没有偏移桌上的文件分毫,像是一心两用地说道。
                              他们并没有刻意顾忌着在下而压低声音,甚至那个男人还有隐隐瞄向这边的迹象。
                              这感觉实在太过陌生,在下一时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唔不过这孩子那种别扭自我的性格倒是跟我那边的芥川君一模一样啊。」他继续将半边脸撑到变形,百无聊赖地说道。空闲的一只手轻轻戳着他自己用不需要的文件折出的纸鹤,大概是在哪里动了手脚变得像不倒翁一般左右摇晃。
                              织田先生冷静而又赞同地点了点头,将被太宰先生悄悄推到桌子边缘即将掉下去的文件拿了回来放在他面前。伸手在上面拍了拍。
                              这样就变成即使是他如何嫌弃都会完成的情况了。
                              忽然觉得他的某种方面跟乱步先生有点像。
                              一边看似孩子一般幼稚而不知所云地比划着什么,却又在背后看穿了一切般充满笑意地望着这些愚人仿佛牵线木偶般的姿态。
                              但他们又不一样。
                              乱步先生虽是普通人却可以瞬间看破事件的真相。谁都不知道就那么极其普通的一眼他获得了超越普通人多少倍的信息量,并瞬间在脑海里组合串联,是驰骋在案件之中神一般的军师。
                              他甚至能通过看似无意识的言语操纵犯人的心理,若是他想无声无息地抹杀某个人,可能在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人能破解他制造的终极谜题吧。
                              那个男人却是天生的与黑暗适应性极高的犯罪卿,在自己身边部下蛛丝般细密的线甚至能做到精准地预测某个人的言行以至于最后的结局。
                              谁都不想真正惹到后者。他过人的聪明才智实在太过可怕,根据人虎透露的些许情报,在下四年前甚至大体都是按照他所思所想的剧本走到底的。从第一阶段到第五阶段,没有任何时候不是掌握在他的手中。
                              「还好他现在是友军」的想法在冒头的瞬间就被在下无情地掐灭了。
                              不能对这个男人放松警惕,一刻都不能。
                              「啊啊芥川君,这份文件就麻烦你了。」谷崎先生跟国木天先生低声交谈后,在临出门时随手在在下桌面放下一本厚厚的文件,微笑着说道。
                              还未等在下说出拒绝的话,谷崎先生便被他的妹妹直美小姐拖着拽着走远了。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9-08-31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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