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这里久了,也就跟一些灵兽混的很熟罢了。】我摸了摸海青兽,这里的十二年啊,都快把我自己磨成一个佛系的人了,等看到银尘的出现,我才知道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我在这里独自一人呆了十二年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银尘。
我是为了银尘而存在的人。
【你可以带着它离开这里啊。】银尘有些疑惑。
【海青是不可能带着你离开的,】我摇了摇头,【终南山是一座受到诅咒的孤岛,所有在这里诞生的生物,离开了这里就会死亡,而外界的生物,根本无法发现终南山。】
银尘啊,我就是终南山之所以存在的根源,我在终南山就在,我不在,终南山就会瞬间湮灭,而我所有的魂力都依托着终南山,一旦终南山没有了,我当然也不能再活下去了。
银尘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走吧,去东海岸。】
东海岸是整座终南山所有海岸中最险峻崎岖的一个,与之相对的是最平静无波的南海岸,也就是小木屋所在的方向。由于东海岸遍布奇林怪石,每天都会被海水淹没拍打暴晒,一些靠近内陆的平坦石块上就会因为残留的海水而被阳光晒出一块块淡黄色的海盐水晶。
这次有银尘的帮助,我很快就收集够海盐水晶,赶在午饭前回到小木屋,把银尘打发去做饭,自己折腾着把海盐水晶提纯,天知道第一次直接用海盐做饭的时候,苦的两天吃不下饭的无奈。
银尘今天没吝啬自己的厨艺,他做了烤肉鸡。我在一旁看着流口水,要知道,十二年了啊,从没吃过一只鸡!一只都没有!毕竟前世是杀鸡宰鸭都不敢的怂货,哪怕转世投胎,也还是拯救不了一颗自甘堕落的康师傅泡面星人。
【银尘尘啊~】
我坐在一旁觍着脸,谄媚地笑着说。
银尘恶寒地抖了一地鸡皮疙瘩,没好气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们吃一周的烤肉鸡好不嘛?】
【……】银尘诡异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他今天算是真正地见识到了厨艺界的渣滓――连肉鸡都没吃过的可怜虫。
总之,银尘在终南山的第三天,我吃了两顿烤肉鸡,还跑了一下午的终南山,就为了把山上的肉鸡抓了一堆关进小院子,养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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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尘在终南山的第四天。
我已经能够习以为常地对待小院子上演的人狗喜剧,看着银尘一个响指一个冰球地逗着追冰球跑的青铜,我仅仅意外地挑了挑眉,大概今天会是奠定了银尘在人狗关系中占主导一方的丰碑式时刻吧。
【今天要去哪?】银尘问。
【今天,哪都不去!】我指了指风云变幻的天空说,【雨季要来了,今天麻溜地把附近成熟的大米果之类的收一收吧,后面的几天,出门走一步都是灾难。】
显然非常理解雨季森林的恐怖性,银尘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转身跟我化为了果农,奏响一曲农家乐交响乐,而身为目前终南山首席大厨师的银尘还兼着后面几天吃什么的重任,待忙完果园菜地之后,就拉着我跑了一遍终南山,收集物资,好在昨天我已经收了不少的肉鸡。
面对如此隆重对待雨季的银尘,我心中悄悄地鄙夷了一下曾经以一堆水果饱腹以度过雨季的自己,瞧瞧这才是人干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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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尘在终南山的第五、六、七、八、九、十天。
大雨磅礴,乌云密布,整个海面都是层层低沉的色调,终南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地,海水已经漫上几十米,倾盆的雨水一遍遍地冲刷终南山,好在毕竟冲刷很多年了,该冲的也冲掉了,除非把山上的石块冲下来,否则山下的小木屋是没有泥石流的隐患的。
就是有点天昏地暗,风声鹤唳的嚣张气焰。
我跟银尘大门紧闭,一连好几天都窝在客厅里犯懒,连黄金一家都跟着过来避雨,大概今年他们的窝被风吹塌了,大雨下了一天之后,三只浑身泥泞的斯巴达们可怜兮兮地在门外挠爪。
然后银尘一个响指给斯巴达们冻成冰块,又一个响指,冰块跟着泥土碎了一地,我召了把风,把一堆垃圾扫出大门,于是又是干干净净的黄金一家。
真是快捷又迅速的宠物洗漱流程了,分分钟把软妹币挣了。我叹了口气,看着青铜又追着银尘的冰球转圈圈,一时间,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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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尘在终南山的第十一天。
天终于放晴了,毕竟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海岛,引发的雨季不可能持续很久,最多是一个月高发一两次,然后连续两个月的频率,因此,终南山拥有短暂的喘息时间。
绚丽的朝阳像是华丽的绸缎,洒落在整座终南山上,黄金一家撒欢地跑出木屋,外面才是他们的天地。
我跟银尘走出院子,眼前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的灵兽。
【它们这是干什么?】
【它们的家园应该遇到不可抗力的损坏,所以找老熟人,也就是我去帮忙一下。来吧,我们一起,要忙两三天呢。】我解释道,跟着其中一只灵兽走上山。
【有你这么照顾灵兽的吗?要是哪天你离开了,那不就没人帮忙了吗?看你给它们惯的……】银尘一边跟在身后,一边无奈地唠叨着。
因为,我不可能离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