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走上前:“今天我们的实验是声速的测量。声波是在弹性媒质中传播的一种机械波,由于其振动方向与传播方向一致,故声波是纵波。振动频率在20Hz ~ 20kHz的声波可以被人们听到,称为可闻声波;频率超过20KHz的声波称为超声波。对于声波特性的测量是声学应用技术中的一个重要内容,特别是声波波速的测量,在声波定位、探伤、测距等应用中具有重要的意义。”
内海坐在汤川身边,不敢耽误课程进度,只得静静地听犹如天书的物理概念。
“谷口,声波的传播速度与其频率和波长的关系,用什么公式表示?”汤川蓦然开口。
“波速=波长×频率”谷口回答。
“与之类似,国中时期的物理公式呢?”
“重力=质量×重力加速度?”渡边美雪犹豫回答。
汤川鼓励地点头。
渡边美雪再接再厉:“质量=体积×密度?压力=受力面积×压强?路程=速度×时间?”
汤川抱臂道:“如果路程恒定,速度恒定,时间上的差距,是可以觉察出来的,内海,你明白吗?”
没待内海转过弯,村濑快步走到黑板前,在内海画的示意图上说明:“AB两点的路程是恒定的,如果AB之间通过的车辆都是匀速的话,那么,警察只要寻找AB两点间停留时间较长的私家车,就能判断三田美穗究竟在哪辆车上。”
内海如梦初醒,迅速起身,对汤川鞠躬说了句感谢,跑出了研究室大门。
“谷口,可以继续了。”
半个月后,内海在结案报告上一字一句打下:“经过调取2009年2月26日下午14点至15点通过A、B两个探头的数千辆车的监控,进行逐一比对,发现正常车辆通过AB两点的平均用时在30秒,而其中的一款三菱越野却用时50余秒。经查证,当天路段并无交通事故发生。由此对三菱越野车主——前田修进行背景调查,确立嫌疑人。”内海揉了揉肩膀。
间宫坐在她身边,笑眯眯道:“这次汤川老师真是帮了大忙啊,真该好好谢谢人家。这样吧,周末你请汤川老师吃顿饭,公务报销。”
内海偏头:“间宫警部也要来吗?”
间宫笑道:“什么啊,你们两个就够了,我哪有这么不识趣。刑警这份工作实在太辛苦了,是吧?”
岛田拿文件起身:“女人真好啊,撒撒娇就能办成很多事。”
间宫看岛田走远,悄声:“他马上就要调去别的部门,你再忍一忍,我会给你换个好点的搭档。”
内海没有像往常一般附和:“对不起,间宫警部,我周末有相亲,恐怕没有时间请汤川老师吃饭。”
间宫无趣地撇了撇嘴。
当夜,物理系第13研究室。
汤川仍旧在录入实验数据,内海从实验桌旁起身,给汤川的咖啡续了热水。
“谢谢。”汤川点头。
内海回到原位,捧着咖啡色马克杯出神。
汤川手上一顿:“人是可以适应环境的生物,如果平时很吵闹的人突然变得安静,会影响别人。”
罕见的,内海没有反驳。
汤川瞥了一眼内海的方向:“你来这里做什么,汇报案情?”
“老师不是对嫌疑人和案件什么的都不感兴趣吗?”内海单手支着下巴回答。
汤川点头:“你知道就好。”
内海无奈道:“是、是,我了解了。这一次我不是来说这些的。”
“那你来做什么?”
“老师。”内海舔了舔嘴唇。
“嗯?”
“你的物理世界,会不会安静一点?”
汤川挑起了眉毛。
内海偏头问:“物理学家,在全身心投入物理研究的时候,是不是就不必要投入太多的精力,在人际关系上。”
汤川拿起马克杯喝了一口咖啡,点头赞许道:“能想到这一点,你的进步很大啊。”
“学物理还能有这样的好处啊.....可是我现在才开始入门,会不会太晚,毕竟都快三十岁了。”
“苏格拉底曾经说过:‘除了自己的无知,我什么都不懂。’同样,对物理学习而言,无论你是最初入门还是一直在外观望,收获的都是无尽的未知,这就是知识的魅力。”发表完感慨,汤川喝下一口速溶咖啡。
“听到这种话压力反而更大了呢.....”内海薰轻轻自语,她鼓起勇气走到书架前,面对满墙的物理学专著,咽下恐惧的口水。与其站在这里为自己的无知羞愧,倒不如听从周围人的安排去找人结婚算了。强压下自暴自弃的念头,内海满心敬畏地拿了本《量子力学导论》,准备收起来拜读一番。
突然,汤川走到内海身后,几乎紧贴着她的后背,踮脚从书架顶端抽下一本《国中生需要知道的物理常识》,收回她手中的量子力学放至原位,背著双手一本正经地教导:“身为一个初学者,贸然把量子力学带回去,才是真正的浪费时间,你应该从最基础的看起。”
内海薰两颊涨得通红,她倒退了数步,低声道谢后便迅速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尴尬返回,匆忙取走了椅子上的挎包。
汤川望着内海仓促的背影,察觉到刚刚空气里瞬间的凝滞,他的鼻翼间还留存着内海薰发端的香气。
汤川嘴角微微翘起,难掩笑意。
——————内海薰的苦恼·完—————
【注】
1.案件全部取自《今日说法——盲区50米》,如有雷同,大概就是抄的素材一样吧。
2.想先用两个案子来缓冲下内海由第一季热血白目至SP中物理怪咖的六年突变(其实时间上而言也不算突变了,只是剧里并没展示内海的成长过程),再试试写言?情?桥?段?希望能写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