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
他想起来自己刚见伊万的时候,复杂高贵的礼仪,漂亮华美的服装让他有些惊诧。
伊万瞥了他一眼,那双紫眼里有疲倦,麻木,以及强撑起的笑意。
那一眼惊艳了他。
即使他最后也没有和那人说上一句话。他怕自己笨拙的礼仪会使他感到羞耻,于是一直待在一边
一眼千年。
于是他开始学习自己最讨厌的礼仪课,只想下次见时可以说一两句话。这就让他很满足了。
第二口——
他想起了独立时亚瑟的表情,他的内心只有愧疚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那些情绪在他的内心翻涌,最终汇成一条河,不断催促他。
我想要……什么?
恍惚间看见伊万穿着西装给他庆祝,其实不仅仅是伊万,还有其他国家,只不过那时他眼里只有伊万。
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渐渐褪去。
伊万与他寒暄几句就走了,他伸出手想挽留一下却错过了那人的衣角。
两国关系并不是那么好,这样也是理所应当的。他内心这么想,却有一个声音说
你在自欺欺人。
他忽略了。只是想努力让双方关系好一点。
第三口——
二战时他们并肩作战。他窃喜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找他。
伊万上了前线受了极重的伤。
他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指挥战斗,面上并无波澜,手底下的座椅却被硬生生的掰坏了一半。
斯拉夫人其实很好战,伊万上前线他并不惊诧,他甚至可以想象那人闻到战场上的硝烟味和火药味时兴奋的表情。
他去看了伊万。
那人躺在床上昏迷着,身上的纱布透着血液。
他走到伊万面前,低下头,带着些怒气的亲上去。
我喜欢你,请不要受伤。
他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会被斯拉夫人嘲笑一顿最终演变为打架,所以他选择沉默。
——你想要干什么呢?
——我喜欢他
——好孩子
第四口——
他想起北方巨国死亡前的宁静
静默在北国平原之上,风吹起那人的围巾,凛冽的寒风亲吻着脸颊,身边的白桦林沙沙作响,雾凇凝固在树枝上。
故国在悲鸣。
我不希望他的背影隐藏在每个夜里
他却说难道毁灭就不需要勇气*
死亡前阿尔弗找到了他,亲眼见证那人的消失。
“我不太想去回忆那一段记忆,因为那太疼,就像失去了心脏一般难受。”
当阿尔弗跑去时伊万向他展露了一个他平生见过的最温柔最刻骨的微笑。
他在风中碎成了万千繁星。
他死前无人在他身边,死时身边有政敌兼最爱的人
这样就够了。
我爱你。
这句话随着他的身体破碎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