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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天下0103>【推文】我五行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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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新的一年到了,祝大家新年快乐哦(〃'▽'〃)这里是贼鸡儿机智可爱的大菀梨宝贝!~( • ̀ω•́ )✧眼熟我哦~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1-03 16:26回复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1-03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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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18-01-03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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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宣传我十群的小可爱们~ヾ(✿゚▽゚)ノ


        6楼2018-01-03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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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我五行缺你》作者:西子绪
          【文章类型】耽美现代
          【文章背景】架空现代
          【文案】
          晋江金牌推荐VIP2017-09-23完结
          当前被收藏数:118593 文章积分:5,125,407,232
          震惊!无辜公务员重生骗子身体,竟是被男人做出这种事……
          风水界里都说林逐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现在看来,他唯一算错的了,就是他和周嘉鱼的姻缘。
          周嘉鱼性温,皮薄肉嫩,骨脆髓香,是很棒的食材。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重生后最担心的事,居然是不要惹某人不高兴以至于被放进蒸锅里解决掉。
          周嘉鱼:在重生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会是个坚定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直到我变成了骗子,还遇到个算命贼准的大佬。
          林逐水: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周嘉鱼:开心,我开心死了,大佬要是可以别每天思考关于我的菜单我就更开心了。
          林逐水:不可以。
          周嘉鱼:……
          风水文,眼盲风水界大佬攻X穿骗子社会主义接班人受,巨甜,甜过初恋。
          内容标签: 平步青云 重生 都市情缘


          7楼2018-01-03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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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理由】
            这本小说的剧情和类型都是小V的心头好,风水天师们一直都是耽美小说的热门类型。而这本小说的开篇和文案却格外吸引读者,文案以震惊体开头,点出了小攻天师身份和小受温和的个性,但是开篇第一章的文笔并没有特别惊艳,这让小V点开了好几次都放弃了,差点错过一篇好文。
            开篇小受借尸还魂,同时脑子里多了一只三足金乌,不过重生的身份是一个以诈骗为生的假天师,小攻将假天师擒获,遇到重生而来的小受,从而开始了一段新的缘分。
            开篇小受重生假天师以及小攻眼盲的设定并不讨喜,小V因此好几次都没有继续看下去。不过过了前十章之后剧情意外地惊艳好看,其实通篇文章中,作者并没有花太多的笔墨在小受的原身份以及小攻眼盲的设定上,这两个并不讨喜的设定不影响后期剧情的发展。整个剧情的开展围绕着小受天师的天赋以及培养上,还有通过各个小单元剧情串联出的幕后大阴谋。主线可谓是非常明显,前期的伏笔和小受脑中的三足金乌都有了解释,整个剧情的开展和铺垫都非常流畅。
            另一方面在主角和配角的塑造上,作者的功力也是非常深厚,不管是小受的温和中隐藏的逗比属性,还是小攻清冷高傲的特性,同时配角的塑造也是非常出彩,不会让任何一位读者产生脸盲的感觉。
            总体而言,这是一本越读越好看的耽美小说,喜欢各种天师玄学的亲们千万不要错过噢~~
            《来自之梦原创书评组》


            8楼2018-01-03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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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2018-01-03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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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初始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来啦_(:з」∠)_
                  解释一下,这本文是我另外一本书《为了和谐而奋斗》里面听说你五行缺我部分的扩写,会有一些设定相似,但剧情走向大致不同。
                  周嘉鱼在黑暗中醒来。他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均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微微扭动身体,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束缚起来,根本一动也不能动,脸颊被迫贴在地上,鼻腔中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他不是死了么……这里是哪儿,难不成人死之后真的有地狱?周嘉鱼的脑子有些混乱,然而还未等他找到问题的答案,面前的黑暗便被一束明亮的光驱散。
                  “就是他?”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就是他。”另一人回答。
                  周嘉鱼闻声正欲发问,却见那两人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动作粗暴的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将他像拖麻袋一样直接拖出了房间。
                  大概是因为在黑暗中待了挺久,被拖出来后,周嘉鱼一时间有点受不了外面刺目的阳光。他闭着眼睛感到自己被拖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接着被扔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中央。
                  “先生。”之前响起过的声音再次出现,只是似乎在同别人说话,那人道,“人带来了。”
                  这会儿周嘉鱼眼睛终于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他抬起头,看清了坐在他面前的男人。
                  男人长了一张极为漂亮的脸,薄唇挺鼻,狭长的丹凤眼微微闭着,似乎正在小憩。他的肌肤异于常人的白,仿若通透的玉石,让人在惊艳之余,却又会觉得少了几分人气儿。
                  “周嘉鱼?”男人淡淡的开口,他的语气很凉,也没什么情绪,叫着周嘉鱼简直像在叫着什么死物。
                  “咳咳,你是谁?”周嘉鱼喉咙有些疼,咳嗽几声后哑着嗓子问。
                  男人根本不答,他对着大厅的角落随手一指,声冷如冰:“那是什么?”
                  周嘉鱼扭头看去,面露愕然。
                  这大厅着实有些奇怪,说是客厅,又太大了一些。厅中有七根雕梁画栋的粗大木柱,柱子之上雕刻着各种图案,周嘉鱼粗略的扫了几眼,发现有的柱子上飞禽走兽应有尽有。而男人指的便是柱子顶端,周嘉鱼开始还以为他是要让自己辨认其中图案,待他定睛仔细看清楚后,后背上的汗毛都炸开了。
                  只见光纤昏暗的柱子顶端,竟是垂着无数细细的白丝,那些白丝底端似乎还挂着个什么东西,周嘉鱼看的毛骨悚然,甚至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那、那是什么?蜘蛛网?”
                  “还有什么。”男人继续发问。
                  周嘉鱼又瞅了几眼,迟疑道:“看、看不清楚,好像是蜘蛛网底下挂着什么发光的东西……”
                  片刻的沉默后,男人的手指在椅子把手上轻轻点了点,随后道:“带他下去吧。”
                  周嘉鱼还未反应过来,就再次被人拖了出去。
                  不过这次拖他的人稍微温柔了些,好歹是愿意让他自己踉踉跄跄的走路了。
                  周嘉鱼跟着他们在草木葱郁的园中走了十几分钟的青石板小道,最后被关进了一间小屋子里。
                  “好好在里面待着。”其中一人不耐烦的说,“乱跑出去死了可没人帮你收尸。”
                  周嘉鱼看着他们摔门而去,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一个梦——他不是刚刚被一辆大卡车直接撞飞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在周嘉鱼看到房间里的一面镜子时得到了解答,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容,模样英俊,笑起来时右边的嘴角还带着个可爱的梨涡,再配上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一看就是非常受女孩子欢迎的类型。
                  周嘉鱼:“**——这是谁?”
                  他捏着镜子,简直像石化了一样,彻底傻了。
                  周嘉鱼是个普通的公务员,还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但是,周嘉鱼并未想到,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就在他拿着镜子思考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细细软软的声音:“你好,你好呀。”
                  周嘉鱼听到这个声音后浑身一震,心想他这是疯了还是人格分裂了?
                  细细软软的声音继续说:“你好,周嘉鱼,你可以叫我祭八。”
                  周嘉鱼:“……好名字。”说鸡就说巴,文明去他妈。
                  细软声音:“……”
                  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就在周嘉鱼思考自己这个分裂出来的人格是不是发现了他在想什么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却发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形象——他看到了一只站在龟壳上的小小鸟。这鸟一身乌羽,脚下三足,此时黄豆般圆润的小黑眼睛正仔细的盯着周嘉鱼。
                  周嘉鱼有点没缓过来,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这些都是他死前的幻觉。
                  自称祭八的小小鸟张了张嘴,道:“你好,我可以为你解释一切。”
                  周嘉鱼不吭声。
                  祭八显然是察觉了周嘉鱼的狐疑,它没有再说话,而是用力的扇了扇翅膀。
                  周嘉鱼眼前一黑,随即有别的画面浮现,他的脑袋里出现了许多画面,这些画面有些混乱,周嘉鱼仔细观看之后,总算是大致明白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曾经的周嘉鱼死了,复活在了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只可惜复活后的他不再是个早九晚五的公务员,而变成了一个差点没被人活活打死的骗子。
                  抓住他的人名叫林逐水,是风水这一行里的大佬,骗子利用鬼神之事行骗失败,更是犯了风水这行的忌讳,只是不知为何马上要被拖去灌水泥的时候,却被林逐水饶了一命。
                  周嘉鱼看完之后,感觉三观遭到了颠覆,他沉默的坐在木板床上,幽幽道:“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祭八说:“不是救你,是救林逐水。”小鸟说话的时候,用尖尖的鸟喙啄了啄自己胸腔的白色绒毛。
                  小鸟做什么,周嘉鱼都看的一清二楚,他道了句:“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东西?”
                  祭八改趴为站,歪着身体露出那三条腿,示意周嘉鱼看。
                  周嘉鱼看完之后,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肯德基变异鸡的传闻竟然是真的。”
                  祭八:“……”他的身边开始隐隐燃起火焰。
                  周嘉鱼见小祭八似乎生气了,赶紧改口:“我开玩笑呢,我知道三只腿的鸟很特别,是叫三足乌对吧?”三足乌,又被称为金乌,是神话传说里存在的鸟类,据说后羿射下的九颗太阳,就是三足乌化成。
                  祭八软软的哼唧一声,道:“我要救林逐水,你得帮我。”
                  周嘉鱼道:“怎么帮?”
                  祭八道:“我还不知道,得慢慢摸索,不过你复活这件事也是我做的,原来的骗子已经投胎去了——”
                  周嘉鱼思量道:“那我这样占了人家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祭八道:“那是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然后周嘉鱼就通过祭八传给他的记忆清楚的知道了自己这具身体干的好事,看完记忆之后周嘉鱼心想这人要是被送去警察局估计也是情节特别恶劣,要么死缓,要么枪决。别人那些骗子骗点钱也就算了,可这人居然打着风水的名号差点害死好几个小孩子,好在当时林逐水的人及时赶到。不过即便如此,这人以前做过的坏事儿,也已经是让人恨的牙痒痒。
                  听完了祭八的话,周嘉鱼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他被人救了,所以得还人家这个人情,帮这只小小鸟救下林逐水——至于怎么救,小小鸟却是语句模糊。虽然周嘉鱼知道了大致的情况,可依旧满肚子狐疑,他很想和外界接触一下以证明自己脑子里的鸟不是他的幻觉。不过现在似乎并没有那个机会,他道:“我差不多懂了。”
                  关他的这间房间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一桌一凳,其他的就什么都没了。门被锁着,窗户上还镶嵌着密密扎扎的栅栏,显然并不是给客人使用的房间。
                  周嘉鱼本来就被人打了一顿,浑身都十分酸疼,此时又接收太多信息,身体很快便疲惫不堪。
                  他怀着满肚子疑惑躺到硬邦邦的床板上,闭着眼睛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周嘉鱼是被人叫醒的。
                  叫醒他的,是昨天把他拖进屋子里某个男人,这男人的模样很是年轻,看起来比周嘉鱼还要小上不少。
                  他不耐烦的一脚踹在了周嘉鱼的床板上,道:“起来了。”
                  周嘉鱼迷迷瞪瞪的坐起,抬手揉了揉眼睛:“早上好。”
                  那人没理周嘉鱼,态度也看起来十分恶劣。若是之前周嘉鱼可能还会腹诽几句,但昨晚祭八给他科普了这具身体曾经做过什么后,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挺活该的……
                  “走。”那人说了一句,便出了门。
                  周嘉鱼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着,他感到右边脚踝有些肿痛,想来是挨打的时候伤着了。
                  这园子极大,周围全部种着葱郁的草木,远远还能听到潺潺流水声,环境十分优美。只是这周围景色大致相同,若不熟悉的人走在里面,恐怕很快就会迷失方向。
                  跟着前面的人走了月末十几分钟,周嘉鱼的看到了一栋十分漂亮的三层木制小楼。
                  这小楼造型古朴,周边用栅栏围着,还未踏入其中,周嘉鱼便嗅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檀香。香味不浓,倒是让人精神一震,周嘉鱼跟着那人进了屋,走到饭厅后,见到两个年轻人正在桌边吃着早饭。
                  “你以后就和我们住在一起。”给周嘉鱼带路的那个人,虽然是在介绍,但态度却相当的不好,他看向周嘉鱼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显然若不是被人吩咐过了,根本连话也不想和周嘉鱼多说。
                  “好,谢谢。”周嘉鱼客气的道谢。
                  桌子边上摆放着一副碗筷,隔着主桌有些远,周嘉鱼看了看,确定了那的确是给自己留的。他默默的坐过去,啃了个馒头,喝了碗粥。
                  “三楼最右边的那间屋子是你的房间。”吃完饭,领周嘉鱼来的那人甩了一把钥匙在他的面前,“没事别到处乱跑。”
                  “谢谢。”周嘉鱼道。
                  吃完饭,几人都散去。周嘉鱼是最后一个下桌的,他看着桌上的碗筷犹豫片刻,还是收拾完之后带到厨房去清洗干净。
                  此时小木楼里安安静静,若不是周嘉鱼看到他们几人上了楼,恐怕真会觉得这屋子只有他一个人。
                  周嘉鱼洗了碗,拿着之前那人给他的钥匙去了三楼的尽头。
                  分配给他的屋子依旧十分简陋,但比之前那小木屋好了许多,至少有了扇窗户,窗户旁边还种着一盆翠绿的吊兰。床是单人睡的,旁边放着桌子椅子,对面还有一个衣柜,周嘉鱼打开衣柜看了看,发现衣柜里居然还有几件换洗衣服,看来应该是给他准备的。
                  这囚犯的待遇还不错啊……周嘉鱼这么欣慰的想着。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周嘉鱼看着时间差不多,下楼本来想帮帮忙,结果到了一楼却看见之前聚在一起的三人死气沉沉的坐在沙发上,全都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领周嘉鱼来的那人先沉不住气,道:“今天谁做饭。”
                  另一人道:“我昨天才是我做的。”
                  第三人直接不说话,最后被盯得受不了了,放下手机语气幽怨的来了句:“我倒是愿意做,你们愿意吃?”
                  三人都沉默下来,不吭声了。
                  周嘉鱼这个新来的戴罪之人也不敢说话,只能安静的坐在沙发边上假装自己是块木雕。
                  最后,还是领周嘉鱼来的那人站起来,一脸苦大仇深的走向厨房。另一人喊了句:“沈一穷,你别煮面条了啊,***看见面条都想反胃——”
                  沈一穷怒道:“沈二白,你别和我废话,你行你上!”
                  周嘉鱼听着他们的名字想笑,但又觉得这会儿笑了好像不太合适。后来他才知道,林逐水身边有四个人,分别是一穷二白,朝三暮四,名字取的都相当的负能量。
                  周嘉鱼在安静如鸡的坐着,本来以为他们不会看到自己,哪知道沈一穷一扭头看向周嘉鱼:“喂,你笑什么笑啊?”
                  周嘉鱼觉得自己有点委屈:“我没笑啊。”
                  沈一穷道:“你明明就笑了!眼角还弯着呢!”
                  周嘉鱼绝望道:“我天生就长这样。”这身体天生就一副带笑的桃花眼,这能怪他么。
                  沈一穷道:“不管,你就是笑了,你笑了你去做饭——”
                  周嘉鱼:“……”
                  沈二白在旁边听了,不赞同道:“你让他去做?不怕他给我们下毒啊?就算不下毒,吐两口口水怎么办?”
                  周嘉鱼在旁边赞同的点头,顺便感谢沈二白为他打开了新思路。
                  沈一穷说:“没事儿,我在旁边守着他,你会做饭么?”
                  周嘉鱼叹气,认命的站起来,说:“会一点。”他工作之后都是一个人住,又挺喜欢吃,所以做饭这事儿倒是很拿手。只是他很担心做出的饭菜不合这三人的口味又被刁难,毕竟现在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可实在算不上友好。
                  “那你去,我在旁边看着你做。”沈一穷语气阴森,“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吧,要是让我发现你想干点什么……”
                  周嘉鱼:“……好。”


                10楼2018-01-03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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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周嘉鱼被沈一穷押着去了厨房,他先看了下冰箱里有什么食材,然后询问沈一穷想吃点什么。
                    沈一穷说:“随便,只要不是面条就行,有点肉更好。”
                    周嘉鱼于是拿了两块新鲜的肉出来,又把米饭给蒸上了。这里食材不算太丰富,但做几个家常小菜倒是没什么问题。他把肉切成丝,裹上淀粉,和青椒一起爆炒。还摘了一大盆青菜,简单的清炒了一下,最后又煮了碗番茄鸡蛋汤。
                    周嘉鱼做饭的时候,沈一穷就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他那眼神简直就像是希望小学里看到新书的学生,其渴望简直让周嘉鱼有种他几天没吃饭的错觉。
                    周嘉鱼刚把青椒肉丝出锅,不好意思的问了句:“你要先尝尝么?”
                    沈一穷道:“尝尝尝!”
                    他说完就夹了一大筷子,塞进嘴里后,被烫的眼泪都出来还不住的点头,他道:“你居然真的会做饭啊?”
                    周嘉鱼嗯了声:“平时下班没事儿就在家做做饭。”
                    沈一穷闻言狐疑道:“你们骗子还有下班时间?”
                    周嘉鱼:“……劳逸结合嘛。”对不起,他都差点忘记自己是个不用上班的骗子了。
                    半个小时后,饭菜端上了桌,三菜一汤周嘉鱼都做足了量,四个人应该是绰绰有余。
                    三个人倒是完全没有要客气的意思,抓起筷子就开始刨饭,其吃相简直犹如饿了好久的非洲难民,看得周嘉鱼目瞪口呆。
                    于是这顿饭最后连口汤都没剩下,全让沈一穷泡饭吃了。
                    周嘉鱼有点被吓住,没怎么动筷子,只吃了个五分饱,他看着因为太饱瘫软在桌子上的三人,正准备站起来收拾碗筷,沈一穷却把他叫住了。
                    沈一穷道:“我叫沈一穷,他是沈二白,这人是沈朝三。”
                    周嘉鱼点头:“我叫周嘉鱼……”
                    沈一穷说:“我知道你叫什么,反正你以后也要住在这里,做饭就你来吧。”
                    周嘉鱼还能说什么呢,他点点头道了声好。
                    “三楼左边有书房,你没事的时候可以进去看看,但是里面的书不能带出去。”吃人嘴软,沈一穷的态度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虽然依旧说不上热切,可至少愿意叮嘱周嘉鱼些事情了。
                    周嘉鱼一一应下。
                    沈一穷道:“你上去休息吧,我来洗碗。”
                    周嘉鱼稍作迟疑,还是同意了,他感觉自己住在这里并非一早一夕的事情,互相分配一下工作内容也挺好的。
                    吃完午饭,就是午休时间,周嘉鱼睡了个午觉,爬起来去了左边走廊尽头的书房。
                    书房倒是挺大的,里面的书籍内容看的周嘉鱼晕头转向,《推背图》《易经》什么的他至少还听说过,还有些书他连名字都没见过,里面的内容更是无比生涩,看得周嘉鱼直怀疑人生。
                    不过那只三足乌祭八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它再次出现在了周嘉鱼的脑海里,开始和他科普一些比较比较入门的知识,类似于六爻八卦罗盘格局等等基础。
                    周嘉鱼学的稀里糊涂。
                    祭八实在没法子,干脆给他换了个方法举例,说:“风水风水,并非都是玄之又玄的事,举个例子,风水学里有说十字路口不可造屋建房,说是有秽气会让人心情烦躁,住在其中的人也会受到影响。这是风水的说法,其实十字路口肯定是车来车往,噪音繁杂,尾气又多,住宅受到影响也是正常的。”
                    周嘉鱼道:“所以……?”
                    祭八道:“所以风水一说,其实并不玄,大部分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只是少部分可能科学还未达到其高度。”
                    周嘉鱼忽的来了兴致,他道:“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那少部分科学不能解释的又是什么?”他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大厅里见到的那些垂下的丝线,发问道,“我之前见到的那些丝线,到底是什么?”
                    祭八道:“那是祥瑞之气实体化的表现,比较复杂,你现在肯定理解不了。”
                    周嘉鱼若有所思:“所以我重生这件事,和风水有关?”
                    祭八道:“有关系又没有关系,我这么和你说吧,你的命和林逐水的命是连在一起的,他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大约是看出了周嘉鱼内心深处对重生这件事的怀疑,祭八直言道。
                    周嘉鱼说:“那我到底需要做些什么”
                    祭八说:“具体还不清楚,你先学着,多学点总该是有好处的。”它说着抖了抖身上蓬松的羽毛。
                    在书房里,周嘉鱼被祭八教了一个下午,虽然进步不甚明显,但至少懂了些基础。
                    当天的晚饭也是周嘉鱼做的,他见冰箱里菜不多,便想随便下点面。
                    哪知道屋里三人都对面条十分抗拒,沈一穷声称他已经受够了面条,看到面条就想吐。最后周嘉鱼无奈道:“可是冰箱里没多少菜了,这样吧,我煮自己吃的,给你们做炒饭。”
                    沈一穷同意了。
                    结果晚饭做出来的时候,三人捧着炒饭全盯着周嘉鱼的面碗。那面的卖相的确很好,面条白皙晶莹,浸泡在淡色的汤汁里,上面铺着翠绿的葱花和蔬菜,还盖着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周嘉鱼吃了一口,就有点下不去筷子了:“你、你们要不来尝尝?”
                    沈一穷一言不发,直接把筷子伸了过来,尝了一口后,看看自己面前的炒饭:“我明天也想吃面。”
                    周嘉鱼:“……”
                    另外两个没沈一穷脸皮这么厚,忍着说不用了。
                    这三人明明刚才还对面条一脸不屑,现在却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扔进周嘉鱼的碗里,周嘉鱼这晚饭吃的是相当的不自在,好不容易吃完了,才松了口气。
                    周嘉鱼住在这里的第一天还算顺利,至少知道了屋子里几个人的名字。他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
                    之前一直没怎么注意,周嘉鱼脱光了衣服后才发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这身体皮肤本来就白,看起来更是有些惨不忍睹。不过仔细想想这人之前做的那些事儿,好像被这么打一顿也不是特别过分的事……周嘉鱼苦笑着自我安慰。
                    这会儿季节正值初夏,天气已经微微有些炎热。
                    周嘉鱼洗完澡换了件清爽的T恤,坐在床边吹着凉风。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葱郁的树林被黑暗笼罩。园子里宽阔的地方大多种的大多都是些高大的松柏,小道旁则是一些翠绿挺拔的墨竹。
                    周嘉鱼正在乘凉,却忽的看到一个人影由远及近,朝着小楼这边走来。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竟是之前在大厅里见到的林逐水。
                    林逐水穿着一件淡色的长袖唐装,领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气质冷的像块冰。他眼睛闭着,踏在弯曲青石小道上的脚步却丝毫不见迟缓,若不是周嘉鱼亲眼看见,恐怕决不会相信他双目失明。
                    随着林逐水离小楼越来越近,周嘉鱼却伸手重重的揉了揉眼睛。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竟是看到林逐水身边围绕着淡色的雾气,那雾气在他身边翻滚涌动,有些像暴雨来临之前天空中聚集的乌云。
                    “那些黑色的雾气是什么?”周嘉鱼对着祭八发问。
                    祭八说:“是命。”
                    周嘉鱼道:“命?”
                    祭八道:“对,是林逐水的命。”
                    周嘉鱼还欲继续发问,原本走在小道上的林逐水却突然扭头,朝着周嘉鱼的方向望了过来。周嘉鱼心脏猛跳,像条鱼一样条件反射直接滑下了凳子,蹲在了地板上。他蹲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我这么怕做什么……他反正都看不见我。”但他还是等了等才又趴回了窗边。
                    此时林逐水已经不见了,园子再次恢复了寂静。
                    看林逐水走的方向,他应该是朝这栋小楼来的,不过周嘉鱼没听见什么动静,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
                    脑子里胡思乱想,伴着初夏的蝉鸣,周嘉鱼陷入了梦乡之中。
                    第二天周嘉鱼才知道昨天林逐水果然是来过这里了,因为昨天楼里的三人变成了两个,听沈一穷的口风,好像是沈朝三被林逐水派出去做事了。
                    “我也想出去啊。”沈一穷中午的时候和沈二白抱怨,“天天窝在家里吃面条……”
                    沈二白低着头看手机,没理沈一穷。
                    周嘉鱼和他们不熟没敢搭话,乖乖的准备做午饭。
                    今天早晨有人送来了新鲜的肉菜,周嘉鱼看了看把排骨取出来做了酱排骨,又炒了个竹笋虾仁和芙蓉蒸蛋。
                    沈一穷今天还是对周嘉鱼不太放心,端了个凳子在厨房守着。
                    周嘉鱼开始还不明白沈一穷为什么这么担心自己吐口水,后来才知道,沈一穷是他被套麻袋之后打他打的最狠的那个,周嘉鱼肿起来的脚踝就是他踢的……沈一穷和他关系好了后还同他道歉,说当初不该踢的那么狠。周嘉鱼微笑着说没关系,反正我也背着你在我做的饭里吐了不少口水。
                    沈一穷:“……”
                    不过此时他们两人关系还没那么好,所以沈一穷这个喜欢吃又不会做饭的只能守在周嘉鱼身边盯着他做饭。
                    周嘉鱼取下围裙,又盛了三碗饭,坐好后刚准备动筷子,就见到自己对面原本表情如饿死鬼一般的两人突然正襟危坐,变成了一副风轻云淡的世外高人模样。
                    周嘉鱼正在想着两人是不是中了邪,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吃饭?”
                    “对,我们准备吃饭呢,先生吃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沈一穷的态度相当狗腿。
                    “谁做的?”林逐水又问。
                    “是、是周嘉鱼做的。”沈一穷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继续说,“这不是看他闲着没事儿么……就让他做做饭。”
                    林逐水闻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居然真的寻了个位置坐下,随意道:“那就尝尝吧。”
                    沈一穷似乎也有点被吓到了,之前他们也招呼过林逐水吃饭,只是林逐水每次都拒绝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们那手艺让先生尝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周嘉鱼很乖的默默低着头吃自己的饭。
                    这里的蔬菜和肉类似乎都是特供的,和外面的相比品质好了不少,虾仁也很新鲜和脆生生的芦笋炒在一起更是口味鲜甜,酱排骨并不柴,软嫩多汁,非常美味。
                    因为林逐水在,沈一穷和沈二白两人的吃相都好了太多,看过他们昨天吃饭模样的周嘉鱼简直不相信这是昨天他见到的两人。
                    林逐水的气场极强,他坐在周嘉鱼的斜对面,周嘉鱼吃饭时低着头,偶尔朝着那儿偷瞟一眼。
                    他也第一次悄咪咪的近距离观察了一下林逐水。
                    有的美人只适合远观,但林逐水显然是那种远近都丝毫不影响其美貌的类型。他捏着筷子的手也格外漂亮,骨节分明,修长白皙,连夹菜都看起来格外优雅。
                    虽然之前周嘉鱼就觉得林逐水很白,此时近距离一看,发现他的肌肤的确可以用完美无瑕四个字来形容,简直就像是没有瑕疵的玉石,甚至让人想要上手摸一摸,看看那触感到底是不是像玉一般冰冷——当然,周嘉鱼也只敢在脑子里想想。
                    这一顿饭吃的格外安静,一个桌子上连咀嚼的声音都听不到。
                    林逐水吃饭的模样也是好看的,只是饭量却让周嘉鱼有点惊讶,他本来是打算晚上吃中午的剩菜,结果三人不声不响的把所有的菜都吃完了,就只剩下了点汤……
                    酒足饭饱,沈一穷自告奋勇去洗碗,林逐水却是道:“先等等,有事情和你们说。”
                    “先生,什么事儿啊?”沈一穷问。
                    林逐水道:“下个月十四号,知道是什么日子吧。”
                    沈一穷热切道:“知道知道,先生,这次谁去啊。”
                    林逐水道:“我本来想慕四去,但他事情还没办完,好像赶不回来。”
                    沈一穷道:“那我去成不成?!”
                    坐在旁边没怎么吭声的沈二白却忽的道:“我也想去!”
                    周嘉鱼听的满目茫然,他本来是想自己悄悄离开的,但总觉得这会儿站起来有点突兀。于是干脆缩在角落里假装自己是空气。
                    听着沈一穷和沈二白的自荐,林逐水没说话,而是随手掏出了一个怀表样的东西,摆放到了桌前,然后道:“打开,看看。”
                    沈一穷和沈二白凑上去,将怀表表盖打开,却发现这怀表已经坏了。
                    林逐水闭着眼睛,坐在旁侧,指尖点了点桌面:“谁先来。”
                    沈一穷仔细瞅着怀表,鼻尖跟狗狗似得嗅了嗅:“女的,人不在了,有子女……”
                    沈二白接话道:“应该是病死的,一辈子过得挺苦……”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周嘉鱼满头雾水,最后眼巴巴的看着林逐水,似乎想要询问最终答案。
                    哪知道林逐水却没什么表情,手指又点了点桌面,不咸不淡道:“还有么?”
                    “没了。”沈一穷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林逐水说:“女,已经病逝,一生清苦,是么?”
                    沈一穷和沈二白都点点头说声对。
                    林逐水闻言,却是扭过头,对着一脸懵逼的周嘉鱼道:“你来看看。”
                    这句话一出,三人全愣住了。周嘉鱼是愣的最傻的那个,他指了指自己:“我、我?”
                    林逐水点头。


                  11楼2018-01-03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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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沐浴焚香  周嘉鱼咽了咽口水,慢吞吞的走到了桌子面前。  那怀表放在桌子上,表面的玻璃碎了几块,看起来像是无意中掉在地上摔碎的,金属制成的链子倒是看起来有八成新,想来是已经换过了。  周嘉鱼仔细看去,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他正苦恼着,脑子里的祭八却突然蹦了出来,只见它用力的踩了踩脚下的乌龟。那周嘉鱼本以为只剩龟壳的乌龟居然缓慢的伸出了个脑袋……随即周嘉鱼眼前浮现出一些零星的画面。  这些画面断断续续的拼凑成了一个民国戏子的一生,周嘉鱼看的眼花缭乱,最后当画面归于黑暗时,他的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连带着脸色也白了几分。  沈一穷见周嘉鱼站在那儿不说话,还以为他是什么都没看见,心里念着先生怎么那么关心一个骗子。当然这话他也就自己想想,全然不敢在林逐水面前说出来。  “看出什么了?”林逐水的声音依旧淡淡,却将周嘉鱼飘的有些远的神志唤了回来。  周嘉鱼伸手抹去了自己脸上的冷汗,低声道:“看到了个男人。”  在旁边站着的沈一穷闻言蹙眉,心想怎么可能是男人,他和沈二白在那怀表上感觉到了的都是女人的阴气。  风水一学,分阴阳是最基础的,万物皆分阴阳,人也好,地也罢。女为阴,男为阳,北面为阴,南面为阳。地名中上的江阴,洛阳,便指的是地理位置。若他们连阴阳都分不出,还学个什么风水。  沈二白的表情和沈一穷差不多,显然对周嘉鱼所言极为不赞同,要不是碍于先生在场,恐怕早就和周嘉鱼吵起来了。  林逐水听了并不答对或者不对,他似乎对周围人的情绪完全了然于心,开口便道:“一穷,你觉得不是?”  沈一穷稍作犹豫,还是说:“先生,那怀表上的的确确附着的是女人的阴气呀。”  林逐水不语。  沈二白也点头称是:“对,而且阴气极重,应该是病死,且死前怨念不轻。”  林逐水没什么表情脸,在听到了沈一穷和沈二白的回答后,瞬间面若寒霜,他说:“我教了你们五年,你们就只学会了这个?”  沈一穷和沈二白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周嘉鱼,你说。”林逐水声冷如冰。  周嘉鱼被林逐水的反应吓的有点战战兢兢,他甚至真的觉得有点冷,沈一穷和沈二白不善的眼神都瞪了过来,一副想要把周嘉鱼吃了的模样。  周嘉鱼:“……”  “先生叫你说呢。”原本因为美好食物稍微缓和的关系再次回到了冰点,沈一穷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在说话。  也对,和林逐水学了这么多年,却莫名其妙被一个突然出现品行糟糕的骗子压了一头,任谁心里都该有几分火气。  周嘉鱼甚至强烈怀疑要不是林逐水在场,沈一穷和沈二白这两人真得冲过来把他直接撕了吃肉。  “就是感觉这怀表是个男人的……”周嘉鱼只能解释,“应该是个唱戏的戏子,我就只能感觉这么多……”其实他还从祭八那里看到了些其他场景,但鉴于目前这凝重的气氛,他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出口。  “阴气并非女人独有。”林逐水伸手握住了那怀表,语气冷淡,“你们真当这行的饭好吃?”  沈一穷和沈二白都息声乖乖听训。  “怀表的主人叫任子秀,是民国时期的名旦之一。”林逐水的手指摸索着怀表表面,继续道,“他自幼便习青衣,在日常生活里也喜以女装示人。”  沈一穷和沈二白都微微愣住,似乎没有料到这个。  “怀表上的确有阴气,只不过这阴气到底从何而来,让你们说,恐怕一个都说不出来。”林逐水冷冷道,“就这个模样还想去凑下个月的热闹,也不怕丢了我林逐水的脸。”  他说完这话,便顺手将怀表收了,转身便走。  留下沈一穷和沈二白垂头丧气。  周嘉鱼见此情形,悄悄转身正欲开溜,结果还没上楼,就被沈一穷从身后狠狠揪住。  “朋友,去哪儿呢。”沈一穷狞笑:“不和我们聊几句啊?”  周嘉鱼:“……”你把牙收收行么,靠那么近我都以为你要咬我几口了。  逃跑未遂的周嘉鱼被揪回了客厅,扔到了沙发上。  被林逐水批评了的两人瞬间围了上来,一左一右把周嘉鱼夹在中间,道:“周嘉鱼,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周嘉鱼怂成一团,小声道:“看出什么?”  沈一穷重重拍桌:“当然是怎么看出那个怀表的主人是个男人了。”  周嘉鱼:“……我猜的。”  沈一穷冷笑:“哦?怎么猜的?”  周嘉鱼道:“那怀表明显是个男士表,哪个姑娘会用那么大的……”  沈一穷:“……”  沈二白:“……”  周嘉鱼编:“而且表盖翻过去背面不是刻着章瑜两个字么?你们不知道章瑜是任子秀的字号?根据这些提示我就随口一猜……”  旁边两人陷入了迷之沉默。  周嘉鱼小声道:“所以我真是猜的呀……”事实上他在林逐水说出任这个姓氏后,才知道了怀表主人的身份,正巧他有朋友也是个戏剧迷,他也连带着知道了些戏剧方便的事儿。怀表主人任子秀是那时候的青衣名旦,接触京剧的人都得知道的那种。  沈二白安静了好久,才幽幽的来了句:“怪不得你能当骗子。”  周嘉鱼:“……”  沈一穷长叹一声站起来转身走了,沈二白跟在他后面,两人的背影看起来颇为沧桑。  留在周嘉鱼一人坐在沙发上哭笑不得。  其实他穿到这个身体后,一直有点茫然,甚至不能确定和自己死去的那个世界是不是同一个。直到今天从林逐水嘴里听到任子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他才确定这件事,并且发现自己的的确确是重生了,周嘉鱼在沙发上呆坐了着想。  脑子里的祭八出声道:“你在想什么呢?”  周嘉鱼说:“我在想我原来的身体死了没有。”  祭八道:“自然是死了,不然我不会招到你的魂儿。”  周嘉鱼苦笑叹气:“也对……”万幸的是他本来就是孤家寡人,幼时便父母双亡,自幼跟着奶奶长大。前几年奶奶因病去世,他便算是彻底断了挂念,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人。而且最惨的是他这次出车祸死了,还不知道又要麻烦谁帮他处理后事。  “好好干吧,等到把林逐水的命盘活了,你想去干嘛都没人拦你。”祭八道。  周嘉鱼想着好像也只能这么干了。  因为白天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沈一穷和沈二白两人都蔫嗒嗒的。  周嘉鱼因为祭八开的金手指伤害到了他们也有点心存内疚,于是用今天刚送来的饭菜做了一顿大餐。  心情不好的沈一穷吃了周嘉鱼做的香煎小羊排,赞道:“叫他们送羊肉来果然是对的,我就说你肯定会弄。”这羊排烤的外焦里嫩,火候正好,咬下去满口都是浓郁的肉汁,羊羔肉本就不会太膻,配上调料之后只余下独属羊肉的肉香。  周嘉鱼好奇道:“我没来之前你们就天天吃面条?”  沈一穷脸色难看:“对,还有炒饭。”  周嘉鱼道:“是这里不能叫外卖么……”  沈一穷道:“没,先生让我们少吃外面的东西。”  周嘉鱼哦了声,算是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提到做饭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沈二白的心没沈一穷那么大,经过白天林逐水的事情后此时脸色还阴着。周嘉鱼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问某些问题好像不太合适,但他到底是没忍住,小声道:“林先生说的下个月的事到底是什么啊?”  沈一穷正在啃小羊排,含糊的说:“风水界的大事儿。”  周嘉鱼说:“大事儿……?”  沈一穷皱了皱眉,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详细解释给周嘉鱼听,沈二白倒是冷笑着说:“风水界的比赛,你打听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是打算也去骗几个姑娘回来?”  周嘉鱼面露无奈,他这骗子的身份,看来一时半会儿是甩不掉了。不过风水界也有比赛?这听起来真是相当的厉害啊……  沈一穷把羊排骨头吐出,吸了吸手指上的汁水,叹道:“这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知道了太多不是好事。”  周嘉鱼只能点头称好。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1-03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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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重生在了同一个世界,周嘉鱼却发现自己重生的地方和自己生活的地方简直像两个不同的次元了。沈一穷和沈二白聊天的内容他也只能听得个半懂不懂,风水玄学对于刚入门的周嘉鱼而言实在是门太过生涩玄妙的学科。
                        因为林逐水的事情,接下来的几天沈一穷和沈二白的心情看起来都不太好,周嘉鱼还注意到沈一穷手里多了个造型古朴的罗盘,经常在客厅里神神叨叨,要不是周嘉鱼自己都是重生的,估计会真的以为沈一穷被脑子出了问题。
                        气氛就这么压抑了四五天,某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林逐水又出现了。
                        这天气热,他从外面进来却好像一滴汗都没有出,闭着眼睛不说话的模样,简直像一尊散发着冷气的冰雕。
                        沈一穷和沈二白乖乖的并排坐在沙发上,乖的像两个见到班主任的小学生。周嘉鱼刚从楼上下来,见到这一幕悄咪咪的转过身,打算不去参合。
                        哪知道他还没往上走几步,耳朵就飘来了个不咸不淡的声音:“过来。”
                        周嘉鱼整个人都僵住,慢慢扭过,伸手指了指自己,怂道:“我吗?”
                        林逐水面无表情的点头。
                        周嘉鱼整个人都僵了,他艰难的转身,艰难的下楼梯,活像得了小儿**症,最惨的是下到楼梯最底层时,还差点踉跄的摔了一跤。
                        沈一穷低着头,用手虚掩住嘴,毫无疑问,要不是因为林逐水在这儿,他估计已经笑出声了。
                        周嘉鱼垂头丧气的走到林逐水面前,小声的叫了句:“林先生。”
                        林逐水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薄唇轻启,却是说出了一句让大家都傻眼的话,他说:“下个月,你去。”
                        沈一穷和沈二白都露出如同被雷劈过一样的震惊之色。
                        周嘉鱼一双桃花眼瞪的溜圆,不敢置信道:“我?”
                        林逐水说:“嗯。”
                        周嘉鱼瞬间死死被两道眼神盯住,如果说之前说沈一穷和沈二白想把他撕了吃肉是个比喻,那么现在两人显然是想把这种想法身体力行的做出来了。
                        周嘉鱼简直都想哭出来了,他绝望道:“可、可是林先生,我什么都、都不懂啊……”
                        林逐水淡淡道:“不需要你懂。”风水这一行,几十年修习的老手却都抵不上有天分的新人。世间本就并非事事公平,在风水一事上更是格外的明显。
                        周嘉鱼还欲再辩驳,但看着林逐水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林逐水说:“一穷,你明晚带着他来我住所一趟。”
                        沈一穷虽然气的眼睛都红了,跟头喘着粗气的牛似得,但听了林逐水的吩咐,还是乖乖称是,不敢出声反驳。
                        说完这话,林逐水转身走了,留下一屋子寂静。
                        周嘉鱼和沈一穷对视一眼,没敢说话,转身就跑。刚进屋子,就听到沈一穷在外面咚咚的砸门,沈一穷怒道:“周嘉鱼,你这个可恶的骗子,你到底给先生灌了什么迷魂药——”
                        周嘉鱼:“……”
                        沈一穷道:“你有本事勾搭先生,有本事开门啊!周嘉鱼,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周嘉鱼听着这台词莫名的觉得耳熟。
                        沈一穷似乎也察觉哪里不太对,沉默片刻后,在外面幽幽的来了句:“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周嘉鱼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是无辜的!”
                        沈一穷冷漠:“哦。”
                        周嘉鱼说:“你信我!”
                        沈一穷说:“我信你——才有鬼了!!”
                        于是又是一通叽哩哇啦的吵架,最后周嘉鱼没力气了,坐在床上哼哼:“我真做什么,天天就在楼里待着你还不知道么。”
                        沈一穷是知道的,但是他就是气,这比赛四年一次,之前那次是朝三去的,这次本该慕四了,结果慕四有事情回不来……他和沈二白都以为先生会从他们之中选一个,哪知道突然蹦出来一个周嘉鱼。
                        最后沈一穷愤怒的走了,周嘉鱼问祭八,说林逐水看上了他什么。
                        祭八说:“可能是看上了你脑子里的我。”
                        周嘉鱼说:“哦,原来是看上了我的祭八啊。”他说完这句话,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品了一会儿品出点黄色的味道,绝望道,“你就不能改个名字吗?”
                        祭八说:“不可以,我们家族都姓祭,我是老八。”
                        周嘉鱼:“……”还好你家不姓王。
                        楼下好不容易被周嘉鱼食物软化态度的两人,再次硬的像祭八脚下的乌龟壳。
                        晚上他下楼做饭,沈一穷冷笑着敲了敲桌子,说:“周嘉鱼,我再也不要吃你做的东西了。”
                        沈二白说:“没事,他不吃,我吃。”
                        沈一穷:“……”
                        周嘉鱼觉得自己实在是躺着也中枪,甚至心理暗戳戳的怀疑是不是林逐水故意这么做好让沈一穷和沈二白讨厌他。但说实话,林逐水全然没有要这么干的动机,毕竟把他拖出去灌水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虽然嘴上说着不吃,沈一穷身体却很诚实,周嘉鱼也不想和他们关系闹的太僵,跟哄孩子的似得把沈一穷哄上了餐桌。
                        从外表判断,周嘉鱼猜测沈一穷应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后来他和沈一穷熟了之后才知道他猜的差不多,因为他们两个刚见面的时候沈一穷还有大半年才满十八。
                        小孩子嘛,哄哄就好了,周嘉鱼也没多想什么。不过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林逐水会选择他去参加那个什么比赛,他现在可是个东南西北都还得靠指南针分辨的。
                        之前林逐水临走时说了一句,让沈一穷第二天晚上带周嘉鱼去他的住所。周嘉鱼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沈一穷却是记清楚了。
                        于是第二天傍晚,沈一穷把周嘉鱼从屋子里揪出来,道:“先生叫我今天带你过去,走吧。”
                        周嘉鱼惴惴不安,觉得自己像头被拖出去杀了吃肉的猪。
                        沈一穷带着周嘉鱼离开了他们住的三层木楼,这也是周嘉鱼到这里后,第一次能好好看看周围的景色——之前都是被拖出拖进的。
                        园子里的风景的确很好,就算是周嘉鱼这种不懂风水的人,也能感到心旷神怡。
                        绕过了苍翠茂密的松柏,沈一穷带着周嘉鱼走到了一个用栅栏围着的小院,小院里种的全是竹子,竹林之下还有潺潺溪流,从其中穿行而过。
                        周嘉鱼不安的询问:“沈一穷,你说先生叫你带我去做什么啊?”
                        沈一穷没好气道:“我哪儿知道,说不定是看你不顺眼想打你一顿呢。”
                        周嘉鱼:“……”
                        沈一穷显然还对林逐水最后选了周嘉鱼这件事耿耿于怀,嘟囔着:“什么都不懂可真好,要是先生选我,别说打我一顿了,就是揍死我我都乐意。”
                        周嘉鱼心想林逐水还好不是搞传销的,不然沈一穷肯定就是那种骗亲戚一起进去的失足大学生。
                        两人走进了竹林后面,经过石子小路后,周嘉鱼看到了一栋掩映在竹林里的古朴小楼,下楼也是木质结构,看起来有些年岁,但并不觉得陈旧。沈一穷敲了敲小楼的门,唤道:“先生。”
                        “进来。”林逐水的声音遥遥传来。
                        沈一穷推开木门,带着周嘉鱼进了屋子。
                        屋内十分宽敞,即便没有开灯也很明亮。也不知是不是周嘉鱼的错觉,他总觉得屋子里有点冷,特别是脚下的地板,在透出阵阵寒气,站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发冷。
                        林逐水从屋后慢慢走出,他手上还沾着水,正在细细的用毛巾擦拭,他对着沈一穷道了声:“去吧。”
                        沈一穷点点头,转身便要走,周嘉鱼看着他的背影,眼神相当的可怜,直到门咚的一声关上,他才颤声唤了句:“林先生。”
                        林逐水在周嘉鱼面前坐定,随手将毛巾放到了桌子上,他语气淡淡和平日并无二致:“周嘉鱼?”
                        周嘉鱼道:“嗯……”
                        林逐水说:“我本没打算留你一命。”
                        周嘉鱼哑然。
                        林逐水道:“你做的那些事,已经足够你死上千百次。”
                        周嘉鱼反驳不了,因为林逐水说的是事实。祭八给周嘉鱼看了那些关于原主的记忆后,就连周嘉鱼自己都觉得这人该死。
                        林逐水道:“但你既然能见瑞气,同风水这行有几分渊源,我便饶你一命。”
                        周嘉鱼艰涩道:“谢谢林先生。”
                        林逐水站起:“同我来。”
                        此时靠林逐水近了,周嘉鱼才发现他居然高自己半个脑袋,之前他还觉得林逐水像是漂亮的玉器一样精致纤细,现在看来,脆的那个估计是他自己……
                        往前走的时候,周嘉鱼惴惴不安的的问祭八,说:“你说要是林逐水要弄死我怎么办啊。”
                        祭八说:“不会的啦,我算了,你肯定今天不会死的。”
                        周嘉鱼道:“真的?”
                        祭八道:“真的。”
                        他刚松一口气,就见林逐水停下脚步,推开了面前一扇门。
                        门之后,是翻滚着的热气,周嘉鱼这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件浴室,浴室里有一个巨大的石制浴池,里面热气腾腾,空气中散发着有些奇怪的药味。
                        虽然浴室就摆在面前,但周嘉鱼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他莫名的脸红了,嗫嚅道:“林、林先生……”
                        林逐水说:“进去。”
                        周嘉鱼道:“进、进去?”
                        林逐水说:“浴巾在旁边,在里面泡一个小时,不要嫌热,不然吃苦的还得是你自己。”
                        周嘉鱼听的茫然,他说:“这是让我进去泡泡吗?”
                        林逐水点点头,没有再说话,直接转身走了,留下周嘉鱼对着这一池子的水满脸懵逼。
                        周嘉鱼道:“林逐水这什么意思啊?”
                        祭八道:“赶紧进去吧,他不会害你的……嗯,害你也不会用这么麻烦的办法。”
                        周嘉鱼震惊了,他道:“可是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祭八说:“可能是嫌弃你脏?”
                        周嘉鱼:“……”
                        祭八用奶黄色的爪子抓了抓嫩黄色的小尖嘴:“好吧,我也不知道了。”
                        周嘉鱼看着一池子的洗澡水,犹豫片刻后,还是慢慢脱光了衣服,走进了浴池里。


                      13楼2018-01-03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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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莲花
                          浴池里的热水不住的翻滚着,温度像是在蒸桑拿。
                          周嘉鱼坐在池子里,真感觉自己要变成一条鱼了,还是蒸熟的那种。他有点虚,问祭八,说:“什么情况下才会让人泡澡啊?”
                          祭八想了半天想不出来,蹲在乌龟壳上闷闷不乐。
                          周嘉鱼看着它不高兴的模样,心中正升起一分怜爱,却见它用爪子掏了掏嘴儿,疑惑的小声嘟囔着:“让人洗澡……好像只有侍寝皇帝之前的妃子会这么干了,不过你不用怕,林逐水的眼光不会那么差的。”
                          周嘉鱼:“……”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算太糟糕的身材,幽幽道:“可是林逐水看不见东西啊。”模样长得好看,有钱,还瞎,林逐水已经达到了当老公的最佳标准。
                          祭八:“……”
                          周嘉鱼说:“万一他突然想尝尝鲜……”
                          祭八:“……”
                          周嘉鱼脸红了:“那我该怎么拒绝呢。”
                          祭八如果此时是个人,表情一定是那种狐疑中带点嫌弃,但奈何它是只鸟儿,所以很难表达出准确的情感,只能道:“你不要想太多。”
                          周嘉鱼其实也是开两句玩笑,虽然林逐水的厌恶没有像沈一穷他们那样表达的那么明显,但他身上那种冷漠的味道,却也让周嘉鱼知道他是不受欢迎的。周嘉鱼性向是男,但从高中发现自己的性向开始,至今都没有谈过恋爱,作为一只孤独的单身狗,他并不敢真的肖想林逐水这样的高岭之花。
                          洗澡水里应该放了不少药物,但不知药物的具体成分,但周嘉鱼泡了一个小时后整个人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皮肤嫩的像刚剥掉的鸡蛋,连他自己都没忍住狠狠摸了几下。
                          洗完后,周嘉鱼穿好衣服,乖乖的去客厅找林逐水。
                          林逐水坐在客厅里把玩着一件玉器,听到周嘉鱼的脚步声,起身道:“过来。”
                          周嘉鱼虽然十分好奇,却并不敢发问,跟在林逐水的身后乖乖往前走。绕过了几条走廊,两人上了二楼,林逐水最终在一间屋子面前停下脚步,推开门后带着周嘉鱼走了进去。
                          周嘉鱼看到屋子里的床铺后整个人都懵了,颤声的对着祭八道:“祭八,难道,林先生,真的要……”
                          祭八整只鸟僵硬的简直像是要和身下的乌龟壳融为一体。
                          周嘉鱼说:“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啊!”
                          林逐水全然不知道周嘉鱼剧烈的内心波动,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趴在床上。”
                          周嘉鱼面露惊恐之色,他到底是没忍住,开口道:“林、林先生,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林逐水闭着眼睛,语气淡淡:“问那么多做什么,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周嘉鱼心想林先生我不是怕你占我便宜,我是怕占了你便宜……
                          怀着紧张害怕又有点羞涩的小情绪,周嘉鱼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趴到了床上。床头的香炉里烧着熏香,味道并不浓,萦绕在人鼻间,让他紧张的心情稍微舒缓。
                          周嘉鱼身体僵硬,感到林逐水靠他越来越近。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从林逐水的身上居然感到了一股子凉意,就好似是一个巨大的冰块在散发着冷气……周嘉鱼还没来得及细想,便感到林逐水伸手重重的在他身上拍了几下。
                          随即周嘉鱼的身体便动弹不得,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因为林逐水的下一个动作,竟是将周嘉鱼的裤子褪下了一半……
                          周嘉鱼对着祭八惊恐道:“祭八,你的林先生不会对我真的要做什么吧?”
                          祭八也在尖叫道:“我不信——”
                          周嘉鱼趴在床上,心情格外复杂,他安慰自己,说林逐水这么好看,和他试试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接着,他便感到了腰部微疼……
                          周嘉鱼僵硬的扭头,发现事情完全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旖旎暧昧,只见林逐水面无表情,右手捏着一根针,手边还放着一个托盘,周嘉鱼认识上面的东西,似乎全是纹身要用的工具。
                          周嘉鱼:“……”他竟是有一丢丢的失落。
                          祭八比周嘉鱼激动多了,三只奶黄色的小爪子在乌龟上面蹦蹦跳跳,道:“我就知道,林逐水绝对不会对你产生非分之想!”
                          周嘉鱼:“……”
                          祭八说:“看吧,我就说他眼光没那么差的。”
                          周嘉鱼只能说:“谢谢你啊。”谢谢你努力提醒我,让我对自身的定位有清晰的认识,不至于产生不该有的联想,感恩,比心。
                          就在祭八和周嘉鱼鬼扯的时候,林逐水下了第二针。
                          大约是之前的药浴起了作用,周嘉鱼到底没感觉自己有多疼,林逐水选的位置大约是在后背尾椎的地方,也不知道到底要纹个什么图案。
                          周嘉鱼趴在床上,问了句:“林、林先生,您给我纹身是做什么……”
                          林逐水微微偏了偏脸,并不回答。
                          周嘉鱼尾椎的地方酥酥麻麻,果然如他预想的那般,林逐水的体温低于旁人,连指尖都是冰的。甚至于针刺在皮肤上的感觉都不太明显,周嘉鱼更多感到的却是林逐水指尖冰冷的温度。
                          周嘉鱼趴了一会儿,便来了睡意,眼皮开始往下耷拉,却听到林逐水冷冷清清的声音:“别睡。”
                          周嘉鱼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差点睡着了。
                          林逐水说:“接下来可能有点疼,忍着些。”
                          周嘉鱼刚说了句好,就感到自己尾椎的那块皮肤上被浇上了什么液体,皮肤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林逐水似乎在进行最后上色的步骤,动作比之前慢了许多。
                          香炉里的香烧到了底,林逐水的纹身也开始收尾。
                          周嘉鱼额头上因为疼痛起了层薄薄的冷汗,死死的咬住后槽牙没怎么叫疼。他这表现倒让林逐水有些惊讶,林逐水本以为周嘉鱼会不住叫嚷,没想到他居然忍下来了。
                          只可惜周嘉鱼背着林逐水看不见他,不然或许会发现,林逐水脸上的冷漠少了几分,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好歹不那么让人瑟缩了。
                          纹身上完色后,林逐水又伸手在周嘉鱼的身上轻拍了几下。周嘉鱼感到浑身一松,原本不能动弹的身体软了下来。
                          “趴着。”林逐水道。
                          虽然他的语气依旧冷淡,但周嘉鱼默默的将他的话语转换为了对自己的关心,他说:“看来林逐水其实心肠还是挺软的。”
                          脑子里的祭八闻言没吭声。
                          周嘉鱼本来还在想祭八怎么没趁着这个机会吹一波林逐水,结果两分钟后他就发现了原因。
                          因为他纹上纹身的部位开始发冷,就好像倒了一瓶风油精在屁股上面还开着冷气一个劲的吹。
                          整个降温过程极快,周嘉鱼起初还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但当他的身体开始因为寒冷抽筋的时候,他才确定他的确是冷的快要晕过去了。
                          周嘉鱼正欲蜷成一团,腰上却被林逐水不轻不重的伸手按住。
                          “呜呜……好冷啊……”周嘉鱼瑟瑟发抖,口中呜咽。
                          林逐水垂着眸,手指顺着周嘉鱼的脊椎缓缓下滑,直到腰和臀部相接的部位。此时那里一片冰凉,虽然他看不见东西,却能凭借着其他感官,知晓纹身模样。
                          周嘉鱼的肌肤是牛乳般健康的白色,他大概是没干过什么重活,身上肌肤质感都十分柔软细腻。尾椎凹陷之处,多了一簇半开的水墨莲花,莲花旁,围绕着几条活灵活现的小鱼。无论是莲花还是小鱼,模样都极具神韵,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周嘉鱼的腰上一跃而出。
                          这水墨纹身,和周嘉鱼白皙的肌肤极为相配,虽然所处位置有些暧昧,却并无任何色情的味道。反而气息淡雅,带了几分佛性。
                          林逐水的手依旧按在周嘉鱼的腰上。
                          周嘉鱼喘息声越来越重,语气里也带上了颤抖:“好冷……”他很快便冷得失去了理智,甚至想要扭过身体抓住林逐水的手取暖。
                          林逐水微微加重了自己手上的力度,压制住了周嘉鱼反抗。
                          此时在床上扭动的周嘉鱼,倒是真的有些像条出了水快要窒息的鱼儿,挣扎想要重新回到水中,却被林逐水强行留在了岸上。
                          这剧烈的寒冷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总算逐渐的缓和了下来。
                          林逐水贴在周嘉鱼腰上的手,源源不断的将热量传到了周嘉鱼的身上,缓和了那股子让他浑身发颤的冷意。
                          待到寒冷逐渐褪去,周嘉鱼却已是神志不清了。
                          林逐水见他这模样,稍作犹豫,将一张毯子搭在了他的身上,这才起身离开。
                          周嘉鱼虽然暖和过来了,可得身体却十分疲惫,刚才突如其来的寒冷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深眠。
                          这一觉的质量倒是不错,周嘉鱼没做什么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除了屁股上面有点疼之外好像没什么后遗症。
                          周嘉鱼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穿上了裤子,他道:“嗯,我在这儿睡了一晚?”
                          祭八说:“对啊。”
                          周嘉鱼道:“林逐水居然没把我赶出去,他真是个好人……”
                          祭八:“……”这是才三天就快习惯被压迫的生活了么。
                          周嘉鱼在窗边呆坐了会儿,慢吞吞的出门下楼。他脑子里的祭八看着他呆呆的表情,一时间居然对他生出了些许长辈般的怜爱……
                          林逐水坐在一楼客厅里,正闭目养神,他的右手桌边放着一杯翠绿的茶。虽然没有视力,却对周遭事物非常清楚,周嘉鱼刚轻手轻脚的走到大厅门口,便听他道:“同一穷回去,三天内的用药都叫人送到你的住所了。”
                          周嘉鱼点点头,道了声好。他其实还是想问林逐水为何要在他的腰上纹上莲花游鱼,但真看见了林逐水这面无表情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却又有些说不出口。
                          于是周嘉鱼什么都没说,乖乖的出了门。
                          林逐水听到关门的声音,伸手拿起了旁侧的茶杯轻抿一口,若有所思的自语道:“有意思。”
                          沈一穷在门外等着周嘉鱼。
                          和昨天相比,他的表情十分的复杂,好奇中带着幽怨,幽怨里带着疑惑,疑惑中有带着点艳羡,看的周嘉鱼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想离他远点。
                          沈一穷说:“你来了。”
                          周嘉鱼说:“我来了。”
                          沈一穷说:“你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嘉鱼没吭声,默默的跟着沈一穷往前走。
                          


                        14楼2018-01-03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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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一穷注意到周嘉鱼走路的姿势,面露惊恐之色:“周嘉鱼你屁股咋了?”
                            周嘉鱼其实是腰和屁股连在一起的地方在疼,但走起路来,其他肌肉被扯着好像也疼了起来,他摸摸自己的屁股,时候:“疼。”
                            沈一穷:“……”
                            周嘉鱼见沈一穷一脸**,才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赶紧解释:“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一穷幽幽道:“你知道我想什么了?”
                            周嘉鱼:“……”
                            沈一穷说:“虽然我不喜欢男人,但如果是先生的话……我……我还是愿意的。”
                            周嘉鱼觉:“……”说真的,沈一穷这浓眉大眼的皮肤和巧克力颜色差不多的阳光青年露出如此娇羞表情,果然让人有些发憷。
                            周嘉鱼哪里敢让沈一穷产生这样的误会,要是让林逐水知道了,他估计真的小命不保。周嘉鱼道:“你别想歪了,林先生没对我做什么不该做的,他就是在我腰上纹了个纹身……”
                            沈一穷蹙眉道:“纹身?”
                            周嘉鱼点头如捣蒜。
                            他本以为这么说了,沈一穷的表情会轻松一点,哪知道这大兄弟听完之后飞速的冲到他的身边就要掀他的衣服。
                            周嘉鱼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摆,骂道:“**,这光天化日的你要做什么?!”
                            沈一穷道:“让我看看——”
                            周嘉鱼说:“等回去,等回去——”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要不是周嘉鱼严防死守,估计还真被沈一穷得逞了。
                            最后好不容易到了家,沈一穷抓着周嘉鱼到了客厅里,喊着脱脱脱,快给我看看。
                            沈二白本来在啃西瓜,看见两人的动作愣了,来了句:“你们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一步了?”
                            周嘉鱼:“……”
                            沈一穷怒道:“你别说话!”
                            沈二白哈哈大笑,道:“不然你叫周嘉鱼脱什么?”他笑容还未从脸上散去,脸色却僵住了,因为沈一穷阴嗖嗖的来了句:“先生给他纹身了。”
                            沈二白:“啥??”
                            沈一穷大声道:“先生给周嘉鱼纹身了——”
                            周嘉鱼一直没明白为什么沈一穷知道林逐水给他纹身为何反应那么大,后来跟着林逐水久了,他才知道林逐水的纹身有多么珍贵。
                            自从入了风水这一行以来,林逐水总共就给人纹过两次,次次布的都是逆天改命的格局。有人甚至开价九位数,就想求着林逐水纹一次,林逐水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人都懒得见。
                            沈一穷和沈二白跟着林逐水五六年,也听过这方面的传闻,只是却从未见过。
                            周嘉鱼才进林家几天,林逐水就给他纹了身,这于沈一穷和沈二白而言简直都如晴空响雷,劈的两人都头脑混乱了。
                            于是周嘉鱼在两人的虎视眈眈下,委屈的坐在了沙发上,掀起衬衫露出的后腰,嘟囔道:“别用手碰啊,还疼着呢……”
                            沈一穷和沈二白两人恨不得脸都贴上去。
                            还好这纹身是在尾椎接近后腰的部位,要是纹的地方见不得人,周嘉鱼都怀疑这两个**得把自己扒光了。
                            “为什么是莲花游鱼图?”沈一穷蹙眉。
                            沈二白说:“莲花……对啊,为什么是莲花……还是青莲花……”
                            周嘉鱼听得云里雾里:“莲花还分种类?”
                            沈一穷说:“当然,青莲花在梵文里被叫做优钵罗,佛经中称之为莲眼,寓意观音的眼睛。”
                            周嘉鱼心想还好没纹在屁股上,不然他屁股岂不是要多了眼了。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口,作为一个啥都不懂的差生,只能乖乖的任人研究。
                            “好奇怪啊,鱼的种类我也没见过。”要不是考虑到周嘉鱼还在疼,沈二白估计早就上手摸了,他说。
                            周嘉鱼生无可恋的趴在沙发上让人研究,对着祭八说他终于品尝到了满身大汉的滋味。
                            祭八说:“那你开心吗?”
                            周嘉鱼说:“我不开心你能帮我吗?”
                            祭八说:“不能。”
                            周嘉鱼:“那你问什么。”
                            祭八说:“我可以替大汉们开心啊。”
                            周嘉鱼:“……”
                            沈一穷嫌看的不过瘾,跑去楼上准备拿纸笔临摹,周嘉鱼问他:“你为什么不用手机拍一张呢朋友?”
                            沈一穷说:“哎呀,我忘啦!等我去拿我的单反!”
                            周嘉鱼:“……”
                            他噔噔噔上楼去,沈二白看着周嘉鱼的腰叹息,道:“可真漂亮。”
                            周嘉鱼说:“……”他趴在沙发上看着门口,心想这里还好没住别,不然突然进来一个他们三人的关系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最恐怖的他还是最下面的那个,身上趴了两个男人,一脸痴迷两眼放光的品评他的腰。
                            虽然他对自己的腰是挺满意的……但也经不住这两个人折腾啊!
                          第4章 剥皮
                            沈一穷将周嘉鱼腰上的纹身仔仔细细的拍下来后,周嘉鱼终于再次穿上了裤子。
                            “这个纹身到底有什么作用?”周嘉鱼问。
                            “我们也不知道啊,正在研究呢。”沈一穷低头看着相机,蹙眉道,“先生给你纹的时候,可有说什么?”
                            周嘉鱼回忆了一下,对林逐水说了什么完全没有什么印象,唯一清晰记得的,只有他沉沉的按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冰冷的触感。
                            沈一穷见周嘉鱼满目茫然的摇头,叹气道:“算了,估计就算说了,你也听不懂。”
                            周嘉鱼深深感到了他们对差生的歧视。
                            因为周嘉鱼行动不便,做饭的工作再次落到了沈一穷和沈二白两人身上。两人企图互相甩锅,最后三人都快饿过头的时候,才用猜硬币的方式决定了做饭的那个人。
                            沈一穷阴沉着脸色进了厨房,沈二白则靠在沙发上抱着电脑继续研究周嘉鱼身上的纹身。
                            沈二白的年龄应该和周嘉鱼差不多,脸上挂着一副眼镜,气质相对沉稳。但剧周嘉鱼观察,只要和沈一穷开始掐架,沈二白的智商和情商几乎都会被沈一穷拉到同一水平,再被沈一穷充足的经验打败。
                            厨房里传来了开火的声音,周嘉鱼之前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他们对吃饭如此的抗拒。这个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他吃到了沈一穷做的面条。
                            一碗面,倒点酱油,放了半生不熟的蔬菜,一颗煎的焦黑的煎蛋。
                            周嘉鱼看了半天没下筷子。
                            沈二白却是已经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沉着脸色在那儿嗦面条。沈一穷对着周嘉鱼道:“吃啊,别和我客气,锅里还有呢。”
                            周嘉鱼:“……”他尝了口面条,感觉自己屁股疼的更厉害了。
                            有的人,注定是不应该进厨房的,同样的工序同样的材料,他就是能把美味的食材硬生生做成黑暗料理。
                            周嘉鱼在这一刻,终于理解了为何他做了一顿饭,屋子里的人都对他改善了态度。
                            黑色的酱油将面条也染成了黑色,让人看了就毫无食欲,尝了味道之后更是让人怀疑人生。
                            周嘉鱼还在艰难的吃,就看着自己对面的沈一穷咕哝咕哝的把黑乎乎的汤也喝了,吃饱后一抹嘴兴高采烈的又跑去继续研究照片。周嘉鱼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模样,心想着年轻真好,像他吃完这种味道的面条,真的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沈二白和周嘉鱼表情差不多,吃到一半把眼镜给取了,嘴上说了句:“看不见了味道会好一点。”
                            周嘉鱼:“……”你们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吃完面,周嘉鱼回了房间。他屋里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只药膏,应该就是林逐水说的那种药。
                            周嘉鱼洗完澡后扭着身子给自己上了药,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艰难上药的时候,却好似看见自己腰上的游鱼摆了摆尾。
                            周嘉鱼动作僵住,道:“祭八,你看见了么?”
                            祭八说:“什么”
                            周嘉鱼道:“我腰上的鱼好像动了动。”
                            祭八露说:“没看见。”
                            周嘉鱼仔细凝视了一会儿那纹身,觉得自己可能是看花眼了,他叹气道:“唉,总有种自己换了个世界活的感觉。”他以前可是无神论者。
                            祭八没说话,在乌龟壳上蹲下,把自己小小的脚埋在了蓬松的羽毛里。
                            林逐水给周嘉鱼纹身之后,好几天都没出现,直到快六月末的某一天,园子里突然来了客人。
                            “林先生什么时候能见我们呢?”客人一男一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女的背对着周嘉鱼正在对坐在她对面的沈一穷发问。
                            沈一穷不知道低着头在看什么,随口应了句:“等着吧。”
                            女人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太好:“我们都等了二十分钟了——”
                            她话还没说完,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却是按住了她,道:“小婕,你别急。”
                            “我怎么不急啊,我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耗在这儿,睿哥,这人别是个骗子什么的吧?”被叫做小婕的女人道。
                            周嘉鱼听着这女人的声音却莫名的觉得有几分熟悉。沈一穷看到周嘉鱼下楼,也没理耍脾气的姑娘,对着他道:“周嘉鱼,我们中午吃什么?”
                            周嘉鱼说:“吃鱼吧,昨天不是送来了新鲜的鱼么。”他和沈一穷说话时,那个没好气的姑娘也转过了头。
                            周嘉鱼见了她的模样,微微有些惊讶,他的确是见过她的,只不过却是在电视上。
                            阮云婕,娱乐圈三栖巨星,前几年就已经封后,近几年更是作品不断,甚至还得拿了好几个有含金量的外国奖项。就算是周嘉鱼这个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也看过她的作品,知道这个人。
                            阮云婕和她身边的男人跟着沈一穷的目光望过来,也看到了周嘉鱼,她道:“这也是那个林先生的徒弟?”
                            沈一穷不答,对着周嘉鱼招了招手。
                            周嘉鱼慢慢走过去,听见沈一穷道::“你看看她,能看见什么不?”
                            周嘉鱼看向阮云婕,眼神中的惊讶之色更浓。之前隔得远,他也没仔细看所以并未注意到异样,这会儿走近了,他才发现阮云婕整个下半身都像是浸泡在黑色的浓雾中。浓雾却似有生命一般,围绕着她的下半身浮动旋转,将她的脸色衬托的格外难看。
                            “我……”周嘉鱼虽然是看见了,却觉得在这儿说出来不太好,他稍作犹豫,摇摇头:“没有,没看见。”
                            沈一穷闻言根本不信:“少来,我都看见了,你能看不见?”
                            周嘉鱼面露无奈:“看见了又怎么样,又处理不掉。”
                            沈一穷说:“嗯……有点道理。”
                            阮云婕听着两人云里雾里的对话,眉头紧紧皱起,她说:“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看见不看见,有话就说,别装神弄鬼。”
                            睿哥皱眉:“小婕!”
                            也不知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阮云婕被斥责之后撇了撇嘴,倒是没有继续再说。
                            沈一穷本来就脾气火爆,他虽然是师从林逐水,但他本家也是个风水大家,加上天赋不错,从小到大也是被宠着长大的。况且干这一行权贵也见了不少,像阮云婕这样的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要不是阮云婕是林逐水的客人,他估计早翻脸了。
                            周嘉鱼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阮云婕那满身黑气,眼下发青的模样吸引去了。
                            阮云婕气呼呼的又坐到了沙发上,睿哥面露愧色,道:“不好意思,她性格就是这样……”
                            沈一穷直接做了个停的手势,说:“别和我说,等先生来了你同他说吧。”
                            睿哥尴尬的说好。
                            六月下旬,已经入夏,园子外面的路被簇拥的树木盖住,倒是并不太过炎热。
                            周嘉鱼住的木楼中没有空调也没有电扇,但温度却保持在了二十五六度,也不知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
                            林逐水来的时候,周嘉鱼都快要睡着了,整个人靠在沙发扶手上,眼睛半闭不闭。
                            沈一穷的声音把他从倦意中唤醒,沈一穷道:“先生,您来了!”
                            林逐水淡淡的嗯了声。
                            周嘉鱼听到林逐水的声音立马清醒过来,他揉揉眼睛,看到林逐水就站在他的面前。这大夏天从屋外头走近来,林逐水身上却看不见一点汗水的痕迹,他抬手轻轻的转了转右手手腕上的玉石手链,淡色的指尖吸引住了周嘉鱼的目光。
                            林逐水道:“怎么了?”
                            阮云婕还以为林逐水是在问自己,开口道:“林先生,我们等了你那么久,你还不知道怎么了?”
                            林逐水冷冷道:“我没问你,”
                            阮云婕愣住,周嘉鱼这次才注意到林逐水的脸朝着自己这边偏了偏,反应过来林逐水在询问自己。他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浮起些许红晕,嗫嚅道:“没、没事。”
                            林逐水说:“好好上药了么?”
                            周嘉鱼说:“上了上了。”那已经纹身完全定型,疼痛也消失,肌肤愈合的很好。
                            两人一问一答,把阮云婕晾在一边,气得她脸色发青。的确,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去哪儿似乎都会成为焦点,一般人看见她早就态度殷切的好好招待,哪里会受到这样的冷遇。
                          阮云婕气笑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想,今天若是这个叫林逐水的不给她给说法,她定要没完!
                            和阮云婕比起来,她旁边睿哥的态度,简直说得上毕恭毕敬,他道:“林先生,打扰了。”
                            林逐水说:“何必呢?”
                            睿哥一愣。
                            林逐水说:“我救不了她。”
                            睿哥浑身猛颤,他绝望道:“林先生,只有您能帮我了啊——”


                          15楼2018-01-03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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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逐水的表情冷的像是玉做的雕像,缓步走到满目狐疑的阮云婕面前,嘴里吐出四个字:“早亡之相。”
                              睿哥整个人都瘫了,阮云婕的表情也凝固住,这要是一般人敢在她面前说这句话,她早就发飙了。可面对冷若冰霜的林逐水,那些愤怒却都化为了恐惧,死死的掐住了阮云婕的心脏。
                              “长恨眉,天中塌陷,面小鼻低。”林逐水说话的语气依旧很淡,就好像断的不是他人的命,而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东西,“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吧?”
                              阮云婕眼睛瞪圆,嘴唇不住的哆嗦,她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嘉鱼听得云里雾里,还得靠脑子里的祭八给他科普,祭八说:“长恨眉是指眉眼紧凑,天中是印堂,面小鼻低不用我说了吧。”
                              周嘉鱼说:“祭八你真厉害。”
                              祭八自豪扬起可爱的小脑袋:“人人都少不了祭八!”
                              周嘉鱼:“……”不,女孩子其实并不需要你。
                              林逐水说完,对着睿哥道:“你也该知道的,既然当初拦不下,又何必现在来求我?”
                              睿哥脸色白的跟死人似得,他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根烟,点了三四次才点上。
                              林逐水没催,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睿哥道:“小婕,你把你的事情,和先生说了吧,不然,我也没办法了。”
                              阮云婕本来还气势汹汹的站着,听了林逐水的话后,却是有些站不住了,她走到睿哥身边,缓缓坐下,僵着表情道:“他还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说呢,万、万一是个骗子,想套我的话……”
                              沈一穷听到阮云婕的说法,瞅了周嘉鱼一眼,拍拍他肩膀小声咬耳朵:“看看,都是你们这些骗子搞出来的好事儿。”
                              周嘉鱼:“……”
                              沈一穷说:“要是你遇到了会咋办?”
                              周嘉鱼冷静的说:“这客户太大了,我恐怕得准备准备才下手。”
                              沈一穷说:“有道理。”
                              他们说的话虽然很小声,但林逐水应该都能听见,虽然他没什么反应,但周嘉鱼却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搓了搓,吓的周嘉鱼立马噤声。
                              “你不把你床头上放着的东西扔了,你的孩子投不了胎的。”林逐水语气有些冷,“来求我也没用,天理循环因果报应,该还的都得还。”
                              阮云婕整个人直接瘫了,她重重的喘息着,眼神里全是恐惧。林逐水的话,击中了她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她的床和别人不一样,床头是空的,可以打开,里面放了很特殊的东西。这事情就只有她自己知道,连她最亲近的睿哥都不曾告诉。
                              “床头的东西?”睿哥傻了,扭头看着阮云婕,“小婕,你还在床头放了什么——”
                              阮云婕强笑道:“是、是我那次从泰国求来的……”
                              睿哥道:“你真敢弄啊,我不是告诉过你别碰那些东西么!!”他似乎气急了,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都这时候了,你还骗我??”
                              阮云婕不语,只是抱着双臂发抖。全然没了一开始来到这里的盛气凌人,在抬头看林逐水时,眼神中的不屑和怀疑,也变成了畏惧和祈求。
                              “林、林先生。”阮云婕说,“之前是我不对,您、您的确厉害,您看,您能救救我么?”
                              林逐水没说话。
                              阮云婕笑的像是在哭:“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
                              林逐水闭着眼睛,像尊无情的佛像,由着祈愿者哀求哭泣,却丝毫不见动容。
                              周嘉鱼和沈一穷在旁边没敢说话。
                              睿哥面前的烟灰缸里很快就堆满了烟头,他声音也哑了,说:“林先生,小婕是我爱的人,我不能看着她出事儿,您能不能帮帮她……”
                              林逐水又开始轻轻的转手腕上的玉石。
                              睿哥见林逐水没有直接拒绝,赶紧对着阮云婕道:“小婕,你快过来,和先生仔仔细细的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阮云婕虽然在点头,目光却有些迟疑的在林逐水身后的沈一穷和周嘉鱼身上转了一圈,她道:“他们……”都到这时候了,她显然还在顾虑两人的身份,害怕传出什么不该有的传闻。
                              睿哥恨恨道:“他们是林先生的弟子,都这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做什么,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阮云婕咬牙道:“好……我说……”
                              “事情是从上个月开始的,起初是做噩梦,我每天都会做同一个……”阮云婕说,“我梦到自己躺在床上,屋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接着便会看见一张干枯的人皮,朝着我慢慢的蠕动过来……
                              周嘉鱼并不怕鬼,听这话跟听故事似得,沈一穷也一脸无所谓,林逐水则轻轻的转了转手腕上的玉珠。
                              “那人皮会从客厅,爬到卧室,最后到我的床边。”阮云婕脸色白的几乎没了血色,睿哥看着这个模样的她,有些不忍心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阮云婕这才稍微缓了口气,带着哭腔继续说,“然后慢慢的覆盖到我的身上……”
                              “梦里的我意识非常清醒,甚至能感觉到那人皮和我的皮肤逐渐融合在一起。”阮云婕说,“每天我都被吓醒……”
                              林逐水听到这儿,问了句:“具体做了多久的梦?”
                              阮云婕仔细算了算:“是从我上个月生日之后开始的,到现在二十六天了。”
                              林逐水点头:“继续。”
                              阮云婕说:“我以为自己做噩梦只是太累了,休息了半个月,但是就在上个星期,我发现……”
                              林逐水静静的听着。
                              阮云婕急直接哭了出来:“我发现,我一觉起来,小腹上的一块皮被剥掉了——”
                              她这话一出,整个屋子温度都好像下降了几分。
                              周嘉鱼正觉得恐怖呢,却感到自己的手臂一阵疼痛,扭头一看,发现沈一穷这家伙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表情兴奋的像条出去撒欢的狗子。
                              “……喂。”周嘉鱼说,“你轻点啊。”
                              沈一穷这才惊觉自己用力过度,他松了手,摩拳擦掌:“是个大单子啊。”
                              周嘉鱼:“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沈一穷说:“实战出经验!”
                              周嘉鱼:“……”你可以说的再大声点看会不会被林逐水直接扔出去。
                            第5章 孩童
                              若只是说梦境只是因为阮云婕太紧张而产生的错觉,那么她腹部被剥掉的那块皮,显然并不能用如此粗暴借口来解释了。
                              阮云婕说完之后也从包里掏出了女士烟,缩着肩膀点了一根,她道:“林先生,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有救么……我才二十多岁,我不想死啊。”
                              林逐水没说话。
                              睿哥见林逐水似乎真的不打算接手这件事,也有点急了,他说:“林先生,我求您帮帮我吧,就看我爸的面子上……”
                              也不知道睿哥的父亲到底是何身份,林逐水听完后,轻叹一声,到底是同意了:“好。”
                              睿哥和阮云婕的眼神瞬间亮起,他道:“那、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林逐水说:“这事情不能再拖,你定好今晚的机票,争取明日便到。”
                              睿哥连声说好,赶紧拿出手机开始办事。
                              周嘉鱼本来以为这事情到这儿就没他什么事儿了,结果林逐水却忽的扭头对着沈一穷和周嘉鱼说:“你们跟着我过去。”
                              沈一穷激动的直拍周嘉鱼的大腿。
                              周嘉鱼被他拍的腿麻了半边,还得咬着牙说:“可是林先生,我什么都不懂呀……”
                              林逐水淡淡道:“不懂就学。”
                              周嘉鱼:“……好。”
                              沈一穷是不理解周嘉鱼这种不喜欢参合事儿的性格的,他巴不得天天跟在林逐水的身边,按照夸张一点的说法就是,如果林逐水真的看上了他,他估计会激动的抱着枕头住过去,因为这样他就能天天粘着林先生了。
                              祭八也在劝周嘉鱼主动点,说遇到这种事情并不常有,多学点东西总该是好的。
                              周嘉鱼被说服了,乖乖的上楼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他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就是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用沈一穷给他的背包装起来就成。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1-03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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