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似是魅族人人皆有的,而在魅九身上也格外明显 无奈看着镜中被人折腾的魅九,谁又能想到为九重天杀尽一切阻碍的人是个女子,尽管她几次都有着生命之危。 “王,好了”侍女清丽的声音打断了魅九的思路,抬头微皱眉, “为何是红色?” 看着身着红色长裙的自己,额间那抹凤羽花格外妖艳, “王穿红色很是绝色。”身后的侍女这样说道,“嗯”魅九沉默了一会,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她认为,如若自己这般去宴会,定会有些麻烦,“给我拿个面纱来,”待到侍女拿好东西过来,把自己的绝色容颜和额间的凤羽花硬生生挡住,只露出那琉璃一般的双眸,这才起身出发。 云雾缭绕,各路仙女皆身着亮丽的貂绸绫罗,但当魅九出现时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是哪位仙友,为何往常不见此等靓人现身?” “不知,看她容貌虽被拦住,但肯定是绝色之姿,怕是只有那天后白浅才能与她相较” “可是,我听闻那青丘帝姬,就是那个” “嘘,别说,让帝君听到便不好了,谁不知那是个禁忌呀!” 远处传来的议论让魅九微微不耐,她之所以如此厌恶天宴,很大一部分便来自这些仙人的无趣,还有一部分,便是对天界不知从何处来的厌恶 突然从远处传来几声悦耳的乐声,魅九邪魅一笑,但仍能从那双mouz中看到极度的厌烦, 宴会,开始了。 虽从未参加过大型天宴,但魅九却依旧不显慌乱,她只想快点结束罢了。当她进入宴会时才发现自己已算是晚了,微微拂身,双手握拳,“臣来迟,王天帝恕罪.” “无妨,”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爱卿的庆功宴,来迟不算大事!”
“无妨,”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爱卿的庆功宴,来迟不算大事!”
待魅九入座后,她瞧瞧抬头望向主位上一袭明黄色帝服的天帝夜华,但他身边的后位却空着,那本该坐着的是天后白浅,但听闻青丘不知出了什么事,似是什么人不见了,那天后白浅整日往那里跑,连太子阿离都顾不上。 突然魅九眼神一顿,落在仅在天君左下方的一个紫绒位座上,眼眸中闪过些许疑惑,这又是何人的位置,身份之高能排在天君之下。 转身问向身旁一名上仙 “这位仙友,那个紫绒座是给何人的?” 那名上仙似极其惊讶,“你是新来的吧,”魅九点点头,“也对,您是新晋将军,那个呀,可是曾经的天帝共主,东华帝君的位子呀!” 东华?帝君? 魅九感觉脑袋一阵的疼痛,似乎有什么要从脑中破壳而出, 天帝也注意到魅九的面色不对劲,“魅爱卿许是第一次喝酒吧!” “让天帝见笑,微臣出去醒个酒!”
经过天帝的允许后,魅九这才起身离去。 因从未来过天界,魅九走着走着便迷路了,直到她走到一个宫殿, 太?晨宫?
不知什么力量驱使魅九,她不由自主的踏入了太晨宫。 这里不同于天界其他地方的热闹,很幽静,而魅九似是来过这里一样,对这里莫名的熟悉, 难道我来过这里? 缓缓走在这硕大无比的宫殿,竟不知不觉走进了一片佛铃花海之中,这时的魅九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她喜欢佛灵花。似是小孩子得到了糖果一般开心,魅九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她抬头一看,发现花海中隐隐有个小亭子,眉轻轻一挑,红色的飘带在天空中飘舞着,魅九没有用仙力,就这么跑了过去。 那是一个精致的小亭子,不大不小的空间里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巧玩意,亭子中央还摆着一个艳红的古琴似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魅九,坐在琴前的坐垫上,魅九开始观察这柄琴,与别的琴不同,这琴明显用料非凡,琴的右侧还刻着“凤羽”两字,魅九十分疑惑,这琴是何人所造,竟周身还泛着极为纯净的仙气。 纤指拂上琴弦,微微一拨,涔的一声,像是沉睡了许久的古剑出鞘, 妈呀!她好像惹祸了!!!
而此时的宴会处,当太晨宫传来那声飘渺的琴音,似是惊异于什么,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突然一位身着灰服的男子走了出来,道:“天君,看来今日东华帝后回来了,司命只能失陪了。”
但天帝夜华并没有那么快应许,他不留痕迹的望了一眼紫绒座,这天界谁不知,那东华帝君的帝后,早已失踪数十年帝君也无时无刻不在寻她。 传闻,那东华帝君的帝后,换作凤九,是青丘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帝姬。 宴会热闹的气氛早已寂静, “帝后既回,各位仙友何不皆去恭贺一下帝君?”蓦然响起一声,众仙皆朝他望去,那是与青丘颇有渊源的翼族皇子-萌少, 传闻:青丘帝姬曾与他差点订婚 些许沉默后,天帝夜华是皱着眉下令,“起驾太晨宫”
而另一边,魅九带着迟疑的玉手拂过古琴,那琴似是有灵性一般,琴弦微动,像是在应和她的抚摸。 突然脖颈处传来一阵凌烈的杀气,冰冷的剑刃从脆弱的脖子处划过, 这个人,难道想杀仙吗? 但魅九在迅速躲避之余也不经深深赞叹,她身为将军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之强的气泽,但,她难道看上去就好惹吗? 手中大红且柔弱的水袖一瞬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如离弦的剑一般猛然冲向身后,那人似也没想到魅九会回击,但也只是用剑气拦截了一下,水袖就已应声而断。 好身手! 只是一道剑气,便可以将自己微注了一点仙气的水袖砍断,这在别的上仙甚至是上神几乎都做不到,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空中微转了个身,映着因剑气而飘洒的佛铃花花瓣,大红的妖艳裙子如同燃烧一般,衬着魅九几分英气,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宫中?”低稳的男声想起,魅九这才细细打量起面前的人,那人也细细的打量着她 一头耀眼的银发,一身高贵的紫袍,简约又不失气质的一身, 一头墨黑的长发,一身红色艳丽的长裙,面纱紧紧护住脸庞,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魅惑又不失高贵的一身。 不知为何,魅九的眼角蓦然红了起来,脑中似有什么要破壳而出,魅九只知道,好想哭,莫名的想哭 全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微弯腰供礼,“不知有前辈在此修行,晚辈在这里致歉。” “谁说我是前辈的?我今年才比那太子大几岁岁罢了。”典雅的声音响起,说出来的话却又格外格外“奇特” 就连魅九这种才来九重天的人都知晓,太子阿离才几百来岁。 魅九在内心大喊“谁信呀!您脸皮也太厚了吧”!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东华的眼睛一直紧盯着她,薄薄的嘴唇微启:“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个人。”魅九反唇一笑,“都是人,都有鼻子眼睛,怎会不像?”东华没有回话,向前走了三两步,抬起玉手,似是想要摘下她的面纱,魅九眸子一凌,“前辈这是作何?”袖下一柄冰冷小巧的匕首悄然出现,随时准备让面前的人见血 东华不为所动,“你可知道,在这九重天之上,还没有谁拦的住我。”当然,除了她,望了望眼前女子冰冷无情的双眸,她的眼睛不是这样的,记忆中永远是琉璃般闪烁着的,这个女子,不是她……眸中闪过一抹失望,随即放下手,“你叫什么,” “魅九” 眼前男子身形一顿,他缓缓转过身,魅九身子一寒,这是多深沉的眸子,眸光中还有很多魅九看不懂的感情, 惊讶,自嘲,悲伤和希望 “你的名字里也有九!?”东华紧紧握住魅九的肩膀,魅九吃痛一喊“你有病是吗!”用力推开眼前人,却不料因为力道太大导致面纱滑落,连忙转身并且用手捂住脸。 这时身后蓦然响起“帝君安好”,才发现身在仙宫宴会的各路仙人竟都来了,小小的佛铃花海内挤满了人,却没有一朵花被仙人踩坏,他们似是在忌惮什么。 帝君?长长的广绣遮住脸,捡起面纱带上,这才缓缓转过身, 这就是那曾经的天地共主,曾无败绩的东华帝君? “不知是帝君,魅九失礼。”弯腰向东华抱了个拳,又向天君请礼。 天君暗着眼看着魅九,良久沉默,突然开口,“把你的面纱摘下” 摘下面纱?天君,是想干什么,敛下眸间的疑虑,淡淡说到,“臣做不到。”魅九能感觉到众仙人的惊讶,也对,自从夜华登上天帝这个位置后,一直铁面无私,冷漠至极,九重天被治理的井井有条,也没几个人敢反抗,所以此时魅九的话是有多么令人惊异。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给众人浓浓的威压, 魅九脸色一白,她本就在战场上受了伤,不留痕迹的皱了一下眉,“魅族族规,未婚嫁女子的容貌不可外露,除族人外只可给夫君看。”你总不能娶我吧,这句话魅九没说,但众人也都心知肚明, 天君似是在思索什么,良久才开口,“散会!” 正要离去,东华却拦下了天君,“天君,本君有事商量。” 夜华眸中闪过一丝惊奇,这是自他上任之后帝君第二次找他,第一次是为了凤九,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暗紫色的天空压抑着紫红色的宫殿,这里,是魅族皇宫,到了自己所熟悉的区域,魅九自然摘下了面纱,露出了那张倾城妖媚的面庞, 褪下华丽的宫服,薄薄的丝绸睡衣给人带来几分舒适,眸间染上几分睡意, 突然响起“王,您可回来了。”侍女的声音带着焦急,魅九略皱眉,“魅雪,出何事了?”在她记忆里,魅雪不是容易惊慌失措的人,“魅,魅莲池的孩子,王的孩子,醒来了!” 孩子!眉宇间闪过一丝惊喜与忧愁,她的孩子,本不应存在世上的。 当她几年前初来魅族,她就已经感觉肚子的不适,一个月后天帝派她出征,她受了伤,也就在那个时候,巫医为她治疗时发现了她已怀有1个半月的身孕了, 那个时候魅九的内心十分复杂,她纠结了许久,最终和当初救了自己的老妇人,湘姨施展了秘术-在孩子两个月大时强制取出,养于莲池。 现如今孩子醒了,魅九无疑是最开心了, “看你这么白嫩,叫你滚滚吧!”初为人母的魅九,望着怀中白白胖胖的婴儿,看着他那额间与自己相同的凤尾,魅九的内心是十分欢喜的,可,为什么孩子的,头发,却是那如月光般的银白呢?不由自主想到那九重天,佛铃花海内,那一袭紫衣的东华帝君,自己和他,肯定有什么事! 孩子在怀里就像棉花糖一样,轻轻一捏就会死一样,眉宇间不经浮上一抹柔和, 这是她的孩子呀! 可是,虽然湘姨和魅族众人都没说什么,但魅九也是心中有数, 这个孩子是谁的? 望着怀中那小小的生命,脸上浮上一抹坚定,她一定会护好这个孩子的! 此时的太晨宫内, 一间硕大的房间内,冉冉烟香从香炉中升起,房中垂着众多红色帷帐,使得空气蓦然压蒙,突然帷帐的一角被掀起,出现了两个风带绝伦的男人, 那是东华帝君和夜华天君, 两个男人突然出现和屋子的满红显得格格不入,而屋子主人却显得不那么在意,走到重重帷帐里的一个角落——那里面的红帐少了不少,有着一朵桌子,和两张书架,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 桌上放置着极少的物品,格外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琉璃花瓶,里面插着的几朵花早已枯萎。 帝君见此眉头一皱,抬手打断了想说话的夜华, “等本君一下。”留下这句话的帝君匆匆向门外走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多大事。 不一会儿,帝君手中捧了七八朵红色艳丽的花走进来,花瓣上的露珠还未落下,显然刚摘下不久。 将那琉璃花瓶内的枯萎花杆取下,却没有丢弃,只是放进了一个玫金色的小箱子里,那里面粗略看来已有百来根枯萎干涸的花杆了。把新鲜的花插入花瓶,这才挥手致意夜华继续说。 夜华深沉的眸子无波澜的扫过那些花,他知道,那花,叫凤尾花。 “帝君,你觉得那魅九是个怎样的人。”夜华身上艳丽的金色的天君长跑不知何时换下,现在身上穿的,即是那一成不变的玄色衣袍。 帝君眉轻佻,“我倒觉得,你心里有打算了。”手中毛笔在宣纸上轻点,似是在勾画什么。 沉没了一会儿,夜华突然道,“帝君,你可确定那是她?” 帝君的笔停顿了一下,xz上染上了几滴墨,那是一副美人图,可脸却被墨给毁了,看不清原来,“不知道,但她的声音,体形都太于她相似了”
“可惜,”默然话音一转,“那个魅九,不可能是‘她’。”帝君平淡的语气中多多少少带着点无奈,那个冷漠无情的眼神,那眸中的冰冷杀气,与记忆里那一袭红衣的绝**子,那双琉璃般纯真的眸子中满满的爱慕是有着极大的出入的。 动作优雅的将案上毁了的画卷起,漂亮的眼睛闭上,似是在回忆什么,漂亮的眉毛蓦然皱起,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白玉般的手指紧紧攒着拳,将那画也弄皱了不少。 小白,你去了哪? “帝君,我知道‘她’走了,你心里不好受,那缈落妖女不过百年便要再次复苏,与她争锋之人,怕是除了帝君外也并无他人了,”夜华天君眸中闪过一丝暗光,当然,那魅族新起之秀魅九也可以,她修为虽不高,但那招式和久经沙场的经验连他都暗暗吃惊,只要让那魅九自爆仙体,与妖女同归于尽即可,但看帝君对她的上心程度,恐怕……,顿了顿再次说到“帝君若再找不到‘她’,那剩下的百年……”他没有说下去,他知道,帝君心里有数。 “夜华,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虽当时我并没有当你的师傅,你会是个好天君,”轻轻把玩着柔弱的花瓣,“我与小白缘薄,怕是这缘已尽,所以就算我身归混沌,也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