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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次聚会已经过了一个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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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来金韩彬已经恢复成以往的模样,正常吃饭、正常去公司、正常和别人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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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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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在睡觉吗?韩彬哥?」金东赫看着对方眼框下的黑眼圈,忍不住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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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金韩彬又灌了一大口黑咖啡,又将视线落到蜷缩在录音室墙角的金振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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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好。
他头很痛、睡的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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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质量糟糕到了极点,常常睡不到2小时就猛然惊醒,确定金振焕还在身边后才又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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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复一个多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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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所当然的说服自己,一天睡3、4个小时不会死人的,年轻时也是这样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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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闭上眼睛太久,怕金振焕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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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从聚会那天开始金振焕就没再跟他说过话,总是悲伤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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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东赫无语的看向哥哥,金韩彬的视线又落在空无一物的角落,金东赫能猜到他在看着什么,却没问出口。
反正金韩彬一定会嘴硬的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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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气色很不好,也许自己该带着哥哥去看医生?又或者偷偷加几片安眠药在对方的食物?
金东赫暗暗想着,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两人转头一看,同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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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BBY哥……」金韩彬像是喃喃自语,金东赫看了看金韩彬,又看了看金知元,最终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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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帮你买些喝的。」走过金知元身边的时候金东赫低语:「韩彬哥状态不好,拜托别挑这时候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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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东赫关上门后,录音室又是一片死寂。
金知元就站在门口,看着从自己进门后便傻掉的金韩彬,粗声粗气的开口:「不和我打招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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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这才回神,他忘了有多少年没有和金知元说句话了。金振焕还没出事前、金知元那天离去后、已经过了六年了吗?
「这么久没见,看来你也没变聪明些,还是个傻子。」金知元又开口,语气里有些刻意热络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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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料想得到他们两个间居然会有这个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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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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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还是不语,金知元像泄了气的皮球,垂下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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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亨让我回来看看你,他说你状况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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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回到金韩彬记忆中金知元的语气、不是刻意装疯卖傻、也不是舞台上动魄逼人,而是金知元特有的、真挚而温暖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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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
哥哥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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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着金韩彬就哭了出来。
像个走失的小孩,等待许久,终于有人带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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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知元生硬的走到金韩彬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背,安抚着弟弟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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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你去哪了?」金韩彬的问话还带着鼻音,金知元坐在他对面,犹豫着开口,顺手从胸膛抽出一包烟,动作流畅地叼到嘴里才想到开口:「这里能抽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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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摇了摇头,金知元不甘愿的伸手取下烟条,再放回盒里。
金韩彬看着金知元手里握着的烟包、是金振焕惯抽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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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知元大概也猜想到金韩彬想些什么,两人又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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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了一角的三角形。
是否仍然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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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习惯似的抬头找寻金振焕的身影,却发现这狭小的空间里,早已已没了对方的踪迹。
着急的起身,毫不遮掩的转了一圈,金知元看着对方的动作。
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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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振焕吗?」
金韩彬一僵,缓缓的看向金知元。
金知元把玩着手中的烟盒,继续开口:「我第一次抽的,是振焕留下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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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停下找寻的动作,看着金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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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事故后从振焕车子里发现的烟。」
「明明第一次抽的时候还呛的不舒服,甚至眼泪都出来了,但不知为什么,一根一根得抽,就这么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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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振焕分手的时候我是真的很生你的气。」
「都一起多少年了,你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而你就这么把振焕赶走,那笨蛋也就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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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振焕有多难过,可他还要装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因为那是你希望的,你希望他能过得好好的,他就演的好好的,甚至是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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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说他要结婚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他疯了,你知道他下一句说的是什么吗?」
「他问我,这样韩彬是不是能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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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知元越讲越激动,最后甚至站了起来。
金韩彬觉得自己傻了,真的傻透了。
太阳穴抽痛了起来,与原本的疼痛来回不断折磨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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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阻止他,因为我想看你知道振焕结婚时,失魂落魄的模样。」
「尽管我们两个从那时候开始就不见面了」
「可是我还是想,搞不好你就将振焕追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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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你没有,还为金振焕张罗好一切。」
「只有你们两个装作没事,我们所有人看着你们痛苦,还得陪你们一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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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婚礼那天,你没有出现。」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振焕当时的失望,明明是要结婚的新郎,却像跑了新娘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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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劝他去找你的。」
「我不能再看你们这样下去,」
「比起那样痛苦的结婚,我宁愿他顺从自己的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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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知元又重新坐下,闭上了眼,紧皱着的眉像是回忆着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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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却发生了那场意外」
「你很自责吧?认为是自己害了振焕。」
「我也这么理所当然的迁怒于你,要不是你,怎么会发生这些事情?」
「故意不和你联系,想让你受到惩罚。」
「我也有错,一直以来,感情都是两个人的事,其他人没什么好说嘴的。」
「但事实上,振焕也该负责吧?他本人做的决定,等你、结婚、或是那天去找你,都是金振焕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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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又生金振焕的气,气他这么傻、气离开我们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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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让我们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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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看着泪水从金知元紧闭的双眼流出,源源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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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像打了结,金知元的话不知是为他解答还是又将结缠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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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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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个礼拜来的疲劳瞬间侵袭自己,金韩彬忍不住伸手摀住头,振焕呢?为什么振焕不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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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都在济州岛……」金知元睁开通红的眼,才看着金韩彬抱着头,拼命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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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彬!你还好吗!」金知元急忙站起,扶助金韩彬的肩膀,对方眼里已经没有焦距,却反握住金知元的手腕,力道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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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振焕呢……」
「我要见振焕……」金韩彬努力保持清醒,眼前却渐渐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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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金知元焦急地拨打电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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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金知元是打给振焕的话就好了。
要是金振焕能在这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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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事故当时金振焕也这么想呢?
要是自己能在他身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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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去陪着你吧,振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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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过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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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说期间他有醒来过,但意识总不清醒。
尚未清醒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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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纯白色的天花板,金韩彬猜想自己是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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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天花板是白的,所有周遭都是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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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将布帘拉了起来,就自己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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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自己好一阵子没工作,词曲版税应该也会进来才是。
自己沦落到要和陌生人共享病房了吗?
这竟然是金韩彬醒来第一件思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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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个反应来自生理上的需求…肚子好饿。
起身想按铃,却发现自己手背扎着针,移动带来的刺痛感让金韩彬停下动作。
好吧,看来自己会饿死在这张床,金韩彬没好气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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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的病房,仪器滴答发出的声响,冷气切换着风速,金韩彬躺在床上发着呆,好像能听见海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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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人开了拉门,滚轮在铁片上滑动着,对方轻手轻脚的拉开自己的布帘,金韩彬和他对上眼,忍不住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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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俊会叼着鲷鱼饼的样子,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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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蚵,泥请拉?」/「哥你醒啦?」
口齿不清的具俊会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食物,就这么把食物放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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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什么口味的?」金韩彬渴望的看着床头的食物,具俊会连忙收了起来,「你还在打液呢,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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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饿死了…」话还没说完,又有人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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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宋允亨惊喜的看着金韩彬,对方视线只放在鲷鱼烧的模样让宋允亨噗嗤一笑,随即拿起电话传了个群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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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秒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金知元、金东赫、郑粲右前仆后继的来到病床前。看着没事的金韩彬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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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感觉还好吗?」郑粲右询问着,而金东赫则是为对方摇起病床,让金韩彬能坐着和他们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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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就是有点饿。」金韩彬见这么大阵仗有些受宠若惊,眼神扫了一圈,除了围着自己的成员们外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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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不在啊……金韩彬眼神暗了下来,原本满溢暖意的心仿佛空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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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还没原谅我吧?
不然怎么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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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的情绪不被看出。
「我能吃些东西吗?」艰涩的开了个话题,金韩彬看向大家,众人的脸上挂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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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狐疑的看着他们的反应。
「有件事情比起吃东西更重要。」具俊会这么说到,要不是金韩彬手里扎着针,不然他肯定会给这弟弟一个暴栗,考虑下次饿他三天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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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知元像是看出金韩彬的情绪,连忙跳出来救场,「韩彬呐,你可别太激动又昏了过去啊。」他边说边将环绕的布帘拉起,大家有志一同的退到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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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的视线随着金知元拉布帘的步伐移动着、左方站在墙前的成员们,左前方的拉门,前上方的电视,右前方的窗户,窗户外有海?自己听到的真的是海浪声?
还没来得及疑惑,金韩彬的视线移动到正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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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瞬间世界仿佛停止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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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是真的、
一定是我在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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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明明是这么想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前。察觉不到因拉扯松脱的针头带来的疼痛感、肚子饿的感觉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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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狼狈的摔下病床、挣扎着往右移动,然后被金知元搀扶起身,他颤抖着走到右边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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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振焕就在那。
仿佛只是睡着一样,躺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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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泪眼模糊的看着金振焕、
怎么变更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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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眼泪滴落至床沿,眼前的金振焕又变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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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振焕没错。
是他的振焕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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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无法再掩饰情绪。
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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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哭成一片,连眼泪罕见的郑粲右都没能阻止眼泪滑落眼眶。宋允亨更是哭到站不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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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小心翼翼的牵起金振焕的手,感受着对方传递过来的温度。
将对方的手捧在双手间,闭上眼向上苍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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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如获至宝的金韩彬,金知元整个眼眶都红了,艰难的开口:「韩彬呐…我要跟你道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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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韩彬看着金振焕,最后摇了摇头,「都过去了,BOBBY哥。」
「至少现在我能陪着振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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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知元猜想的不同。
金韩彬既不愤怒、也不责怪他们。反而相当的冷静。
并不是金韩彬故做宽宏大量,而是他真的这么觉得、只要人还在,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呢?
当以为自己一无所有,有什么比失而复得的喜悦更珍贵、更值得感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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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这样吗?」
过了好一阵子,大家情绪较为平复后,金韩彬才用浓浓的鼻音开口询问。
「一直都没醒来。」金知元沙哑着回答。
「可是哥一定会醒的。」具俊会忍不住插嘴,像个捍卫主人的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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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他这几个月状态比之前好了。」宋允亨补充解释。
金韩彬又将视线转回金振焕身上,苦笑说:「你这一觉睡的可真长啊……」
金韩彬眼神装载的着满满深情,如同阳光照耀的湖泊,深不见底,却又清澈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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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我等你,可别让我等太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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