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的
这天早晨,卖包子的吆喝声还没起来的时候“含玉楼”的门口一下子围了一大圈人,人群中心的地上躺着一只金钗,钗头上镶着一粒绿汪汪的翡翠,像是一只眼睛,极尽妩媚的看着众人。
二楼的两页窗芯撇开着,窗户里面探出来两位刚打上胭脂、还没挽鬓的姑娘,这两人一个叫周惠一个叫宋碧玉,以前是官宦家里的千金,几年前被抄了家,勒令为娼,如今因才貌一流成了“含玉楼”里的头牌。
见众人没有妄动,宋碧玉摇了摇香肩再次道:“哪位好汉快快帮帮人家,送进来嘛。”这一次她的话语更柔、更绵,透着一股痒劲。
一个挑着柴火的汉子咽了一口唾沫,使劲往宋碧玉看去,那小嘴嘟的、那小肩摇的,也不知屁股扭成什么样子了,即使让媳妇听了去那又如何?我上去看一眼也值了。
想到这,汉子弯腰放下了担子,可他直起身要走过去捡金钗时人群里却走出了两个人,这两人手里都提着剑,一左一右相向而行,三步之后两人同时停在了金钗前面相互打量了一下。
这两人的气场不仅镇住了挑柴的汉子,也镇住了所有人。
二楼上的宋碧玉轻轻撞了一下周惠,两人相视一笑,静声观看。
“在下张松涛,‘无川帮’的第四代弟子。”站在左边的人抱拳道。“无川帮”是江南第一大帮,靠的就是人多、钱多、礼多,帮主是个出了名的君子,帮中门人不仅习武经商,还得学习《周礼》
右边的人并没有回礼,“什么帮?没听过。”他轻瞟了张松涛一眼,也不知是否真没听过,“‘下山猴’郭亮,喜欢楼上那位姑娘,要帮她一把。”
张松涛仍然淡淡的笑着,“郭兄真是快人快语,仗义之举我们江湖人理应义不容辞,在下也是看那姑娘心急才走了出来。”
周惠收了笑容,眉头皱起来悄悄道:“姐姐,他们怎的聊起来了?”
“妹妹别急。”宋碧玉伸手替周惠拉高衣衫,挡住她背上新添的淤青,“狗打架前不也要先吠几声嘛。”
话刚说完,楼下有了动作,郭亮把右手的剑往左手里一甩,弯腰要捡金钗,张松涛急了眼,出脚扫向郭亮伸下去的右手,郭亮早有提防,收手起身冷笑着拔出了长剑。
张松涛看着郭亮的冷笑,愤怒地拔出了宝剑,“我以礼相待,你却话也不回,今日我便管教管教你”
“要打便打,废什么话?”郭亮大吼一声,跨过金钗,欺身而上。
两剑相交,吓得众人纷纷退开观望,个个紧张地盯着场中的情势,那挑柴的汉子心想,两个都死了才好。
宋碧玉和周惠见楼下打起来,脸上一下有了神采,正看得精彩,张松涛的那男子胸前的衣衫被划了长长一道口子,虽然没有伤及皮肉,却也是狼狈不堪。周惠轻呼一声,不敢再看,转身坐在了凳子上捂脸抽泣起来。
“哎,我的傻妹妹,你不也恨男人吗,他们死了都不值得你掉泪的。”宋碧玉也没了看戏的心情,回身去安慰周惠,周惠还没停下来,她又道:“你是觉得那个姓张的是好人?你别看他说话有礼,如果他真心是想帮我们捡金钗,让谁捡不是捡?不过也是个伪君子罢了,这世间男人就是这样,不是伪君子、就是真小人,都是畜生。”
“我知道男人都是畜生,”周惠轻泣道,“我是想到我们姐妹沦落红······”
宋碧玉听了这半句话,看着昨晚撕碎一地的衣物,只好叹息一声。
“你们这两个不省事的贱货,惹出什么事端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屋门被推开,闻讯的老鸨走进来训斥,“哭什么哭,还不快收拾一下,你们当早上就不会有客人啊?”
宋碧玉白了老鸨一眼,起身收拾房间。
在衣物中卷着一条挂着玛瑙坠的鞭子,宋碧玉把它挂在了它该在的地方,床头。
看着床头的鞭子,听着街上打斗和惊呼的声音,她冷笑了一下。
这天底下,谁又不是畜生?
这天早晨,卖包子的吆喝声还没起来的时候“含玉楼”的门口一下子围了一大圈人,人群中心的地上躺着一只金钗,钗头上镶着一粒绿汪汪的翡翠,像是一只眼睛,极尽妩媚的看着众人。
二楼的两页窗芯撇开着,窗户里面探出来两位刚打上胭脂、还没挽鬓的姑娘,这两人一个叫周惠一个叫宋碧玉,以前是官宦家里的千金,几年前被抄了家,勒令为娼,如今因才貌一流成了“含玉楼”里的头牌。
见众人没有妄动,宋碧玉摇了摇香肩再次道:“哪位好汉快快帮帮人家,送进来嘛。”这一次她的话语更柔、更绵,透着一股痒劲。
一个挑着柴火的汉子咽了一口唾沫,使劲往宋碧玉看去,那小嘴嘟的、那小肩摇的,也不知屁股扭成什么样子了,即使让媳妇听了去那又如何?我上去看一眼也值了。
想到这,汉子弯腰放下了担子,可他直起身要走过去捡金钗时人群里却走出了两个人,这两人手里都提着剑,一左一右相向而行,三步之后两人同时停在了金钗前面相互打量了一下。
这两人的气场不仅镇住了挑柴的汉子,也镇住了所有人。
二楼上的宋碧玉轻轻撞了一下周惠,两人相视一笑,静声观看。
“在下张松涛,‘无川帮’的第四代弟子。”站在左边的人抱拳道。“无川帮”是江南第一大帮,靠的就是人多、钱多、礼多,帮主是个出了名的君子,帮中门人不仅习武经商,还得学习《周礼》
右边的人并没有回礼,“什么帮?没听过。”他轻瞟了张松涛一眼,也不知是否真没听过,“‘下山猴’郭亮,喜欢楼上那位姑娘,要帮她一把。”
张松涛仍然淡淡的笑着,“郭兄真是快人快语,仗义之举我们江湖人理应义不容辞,在下也是看那姑娘心急才走了出来。”
周惠收了笑容,眉头皱起来悄悄道:“姐姐,他们怎的聊起来了?”
“妹妹别急。”宋碧玉伸手替周惠拉高衣衫,挡住她背上新添的淤青,“狗打架前不也要先吠几声嘛。”
话刚说完,楼下有了动作,郭亮把右手的剑往左手里一甩,弯腰要捡金钗,张松涛急了眼,出脚扫向郭亮伸下去的右手,郭亮早有提防,收手起身冷笑着拔出了长剑。
张松涛看着郭亮的冷笑,愤怒地拔出了宝剑,“我以礼相待,你却话也不回,今日我便管教管教你”
“要打便打,废什么话?”郭亮大吼一声,跨过金钗,欺身而上。
两剑相交,吓得众人纷纷退开观望,个个紧张地盯着场中的情势,那挑柴的汉子心想,两个都死了才好。
宋碧玉和周惠见楼下打起来,脸上一下有了神采,正看得精彩,张松涛的那男子胸前的衣衫被划了长长一道口子,虽然没有伤及皮肉,却也是狼狈不堪。周惠轻呼一声,不敢再看,转身坐在了凳子上捂脸抽泣起来。
“哎,我的傻妹妹,你不也恨男人吗,他们死了都不值得你掉泪的。”宋碧玉也没了看戏的心情,回身去安慰周惠,周惠还没停下来,她又道:“你是觉得那个姓张的是好人?你别看他说话有礼,如果他真心是想帮我们捡金钗,让谁捡不是捡?不过也是个伪君子罢了,这世间男人就是这样,不是伪君子、就是真小人,都是畜生。”
“我知道男人都是畜生,”周惠轻泣道,“我是想到我们姐妹沦落红······”
宋碧玉听了这半句话,看着昨晚撕碎一地的衣物,只好叹息一声。
“你们这两个不省事的贱货,惹出什么事端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屋门被推开,闻讯的老鸨走进来训斥,“哭什么哭,还不快收拾一下,你们当早上就不会有客人啊?”
宋碧玉白了老鸨一眼,起身收拾房间。
在衣物中卷着一条挂着玛瑙坠的鞭子,宋碧玉把它挂在了它该在的地方,床头。
看着床头的鞭子,听着街上打斗和惊呼的声音,她冷笑了一下。
这天底下,谁又不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