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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文】以骨为钗的末代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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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启丽向
梗源水袖芭蕾
一楼放曼丽小美人引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2-06 23:16回复
    卸去妆的花魁显然没了往日的娇纵,听说容她使刁横性子的男人在前线给炸死了,死相极难看。
    比不上戏文里的才子佳人,除了花魁床帐间的软玉香温时常入她春闺梦来,那男人半分遗物也没给花魁留下,连个睹物思人的机会都不曾给她——若赏她的银票算不得遗物的话
    倒怨不得男人,烟花巷里的你情我愿,交易而已。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2-06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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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魁是被破窗而入的茶盏摔碎的声儿吵醒的,大抵是日本军队终于耐不住色心,砸场子似的请花魁上台了。
      倒不是真睡着,外头的打砸声委实恼人,她不过合眼侧躺着,想着男人该有什么话要托梦给她的——譬如他会告诉她要赎她为妾。她便觉得睡着挺好,好歹让她又有了个盼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2-06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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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水的小丫头端着盆水来唤花魁梳妆,端得不稳,过门槛时水便洒了些出来。她唤不出那小丫头的名字,也不曾问过,只晓得是个流亡的丫头,年前鸨母在巷口领回来的。任鸨母嘴里说善德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瞧那丫头长得有几分姿色,虽饿得过瘦了些,养两年待长成了便能接客。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2-06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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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魁净过脸,换了身靛青绣茱萸纹的旗袍,不疾不徐梳着头。
          "你将妆匣取来。"昔日花魁酥软的声音消沉了许多。
          那丫头抱着妆匣,有些迟疑
          "姑娘也晓得城里物资断了半月,姑娘常用的青黛已见了底儿。"
          花魁想起男人曾送她的烟黛。从前她嫌烟黛色浓,显老,觉着男人敷衍,俏骂一声给扔出了窗去。
          "张军爷赏的那盒烟黛呢?"
          "姑娘您....给扔了。"
          花魁朝她看了一眼,那丫头递来一盒胭脂
          "就剩这盒胭脂,再没旁的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2-06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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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一阵子弹扫射的声响,花魁没听清她的话,她待要再说,一颗流弹斜射入她左侧头骨,自额前穿出。血浆脑髓溅了些在花魁刚匀开胭脂的脸上,下意识闭了眼伸手去拭。待拭了满指猩红,花魁瞧着那尸血的色,竟好看得颇为惨烈。那丫头重重倒在地上,额头磕破,血淌过眼角,她便俯身沾了些润唇。尚温热的尸血还未凝结,不曾想处子的血倒也红得妖冶,花魁觉着这尸血竟比唇脂好用许多。
            射击声止住时,楼里便响起了女人破声的尖叫。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2-06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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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魁起身走到摔碎的茶盏前,挑了块窄长、棱角摔出一个刀弧的碎瓷片,按在指腹上利落划过,如她所料划出一道口子。她很中意这块,扯了绸布拭净划出的血,又索性用这绸布将瓷片尾端紧紧缠了几重,握在手里正使得上力,便解开盘扣藏进了前襟。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2-06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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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鸨母大睁着双眼趴在后堂口,左眼进了子弹,血肉模糊,大抵是将将死掉的。后堂昨夜便被天上投下来的炮弹炸掉大半,苟且残余的墙角下也满是碎掉的砖瓦,碎瓦上零散积了一层硝灰。花魁去瞧了池子里的红锦鲤,池子不大却没找着,花魁想着那东西兴许躲在石山底下。瞧着余下花的白的锦鲤,花魁暗骂一句
                "无情的东西。"
                花魁伸指勾了一抹硝灰,将池中水当作镜子,细细描画眉尾。些许硝灰掉进水里,扰得池鱼徂逝。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2-06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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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场子时,花魁走出惯用的风流。柔荑轻摇曳,挑黛眉低桃眼勾丹唇,一娇步一折纤腰,弄衣落座堂中央。手扶琵琶,扫指拨弦,琵琶声色悠悠,花魁绰态媚声开嗓
                  香扇桃花绣,新词一阙为君奏
                  再登金陵楼,黄粱一梦情难留
                  商女犹识炎黄本,抬袖当哭亡国恨。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2-06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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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不知那日本人能否听懂,却定是看得懂花魁朝台下抛的一个眼花。曲子还未奏过半,前座衣冠整洁的日军低层军官已咧开嘴脸冲上来撕扯花魁的旗袍,以恶心至极的口音骂了句"婊子",花魁面无表情却一掌朝那日本人扇去,五指也立时因充血而红肿起来。日本军官气极,停了扯扣子的动作一把将花魁重重推到在地,折身回去拔出部下腰间配的军刀狠狠刺入花魁腹部,堂内女人们又尖叫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2-06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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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魁的血溅了旁人一身,且还是个日本人,花魁觉着委实脏了她的血。花魁嘴里亦汨汨地流出血,一口玉齿染得殷红。琵琶摔断了轴,却还连着弦,震得粗细四根线一齐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日本人见花魁白皙的腿被血染出诱人的红色,拔了刀随手丢开,又急匆匆继续撕扯女人这碍事的衣服。
                      花魁胸前一片白净露了出来,将日本人的眼晃得有些昏花,忍不住要俯身去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2-06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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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近了,花魁已能触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呼吸,她一双手颤抖着握住前襟露出的瓷片,因担心瓷片划不出多深的口子,索性,极力将尖端朝那日本人颈侧刺了进去。
                        从前男人与她玩笑时提及过人颈侧有处动脉,血流速极快,割了那动脉算是个极省力的杀人办法。她原是摩挲着男人颈前打趣,说哪日男人若不要她了,她便趁他睡着是割了他的动脉。
                        未曾想床第间的玩笑竟也是可信的。如男人描述的,那日本人颈间的血喷出数尺,喷上了花魁的旗袍,片刻便倒在了花魁旁侧,双腿却仍压在她身上。
                        她又想起被炸死的男人。
                        余下的日本人诚然被惊住了,然转瞬又响起更紧促震耳的枪声。
                        花魁终于合了眼,却仍惦记那日本人的血脏了她的衣裳。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2-06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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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2-06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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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笔。。。还有吗楼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2-14 13:06
                            收起回复
                              沉啊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2-21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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