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十六岁的时候逛逛舟山的那些群岛。
独自一人,或是拉上一个愿意同我一起的朋友。
就花一点点钱,带上我的画板,坐着小船去几个小岛上写生。我想坐着那天的第一班船出发,而后最后一班船回来。如此反复。
我想十七岁的时候出去看看,就在浙江逛,先去温州,找饕餮,问他讨杯茶喝。而后去附近僻静的山上爬山。拉着他,日出动身,架着画架,我画画,他在边上打游戏,聊聊天,而后正午回来,出一身汗。
我还想去杭州,上回去的仓促,什么都没瞧见,在十七岁那年,我要自己去,悠然自得的逛,租十天农家里的小屋子,坐着公交车去西湖待一天,选个人最少的日子,慢悠悠地围着西湖转悠,这回,我就带个素描本,边走边画,剩下的交给相机记录。我还想去逛逛附近的美术馆,博物馆,或许要花费好几天的时光,我可以去找哥哥,我还记得他们学校在哪儿,偷偷溜进去找他聊天,或许还能叫他请我两顿饭吃。
如果可以,我最想去的还是国美,去看看他们如何画国画,去偷学点美院老师的技术。去逛逛那里的图书馆,博物馆,认识几个对我胃口的朋友。
还有上海,小时候上海就等于爸爸。所以我想去那里看看,就简单地溜达溜达,去看看还有没有那种有旧上海的味道的地方。
十八岁,我想去敦煌,我想沿着丝路一直到中国的边界,这可能会花费我很多时间,我打算花一整年走这条路,边走边写,边走边画,边走边拍。我不做飞机 不做火车 就顺着它走该走的路。
而后回家,花费三年时间整理所得内容,写一本关于我自己的书,并且存钱,偿还这几年在外面欠给家人的债务。整理画,将画册投给出版社,直到发行。
二十二岁,伦敦。
二十三岁,巴黎。
而后继续整理。
二十五岁后,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岛上,盖个简单的四合院,养条大土狗,一只八哥,一只猫。而后开始我的国画创作,开始我的阅读之旅。我会画很多画,看很多书,并且将我的思想用网络传播。
等我有了点成就,将其印成画册,其后,卖掉全部国画作品。做我当时最想做的事情。
最美好的年纪,16岁到25岁。做最浪漫的事情,这才叫青春。
之后的日子,就算做个拾荒者,也是甜的,至少曾经拥有过。
我经常在想,为什么一定要上学, 一定要工作,一定要结婚,一定要生孩子呢?明明人生充满了可能。我们却无时无刻不在按着那个轨迹走下去。
我问了这个问题,很多人对我说,这是你的叛逆期,你这个年龄就该好好学习。补课,学校,家里,三点一线。每个人都有个阶段,你这个阶段就该怎么做。
为什么?谁规定的?
谁说的不去学校我就不能学习。谁说年轻就应该为今后做打算。
没有人能为我的未来打包票,我自己本身也不行。
我经常在想,若是我近乎老年的时候有精神病该多好,若是我不结婚,那时身边就没什么亲人了,我了无牵挂,世人都不在乎我,当我的艺术达到巅峰,我这辈子想过的事情全部都完结了。
我要将我这鲜活的躯体抛弃,去医院献血,捐肾,捐眼角膜。而后签订一份遗体捐献书,自
杀后,将我的头骨摆在美院的景物台上。我,依旧在艺术的舞台上起舞,从未有过低谷。
谁规定一定要为以后铺路,我不想要以后。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如果说我九年义务教育后继续念书,别误会,并不是我正常了,我那时候肯定是个艺术生,我会进入一个好的艺术大学。在那里扎根。
或许有一天,你能看到,靠艺术生的标多了一条,除了素描,速写,油画外,还有一个国画,它也有明确的标准,它也是一门必学科目,你当了艺术生就必须有国画基础。
然而,这就是我读大学的唯一目的了。
办到后,或许我已经老死了,或许我还活着,然后昨晚16到25岁之间的计划。
我很不正常,但我管这个叫浪漫主义,蛮好的,我感觉这才是我的人生,这才叫不虚度此生。
若是心疼钱,负责任地说,这比从高中到大学的费用省了不知多少倍,端看愿不愿意花。
不要担心我的安全,我会为我自己负责。在做一切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