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
-第一年 26岁-
顾源真是个傻子。
她苦笑着,手往脸上一模,还是流泪了。
唉,肚子又疼了。应该活不长了吧。
她在长椅上坐下,有风吹过来,她拉紧拉链,原来谁也斗不过病魔和感情。
顾里满脑子都是今天顾源被警察拉走时歇斯底里对她喊的情景,怪那玻璃太厚,她什么也听不到。
可是啊,顾里,你骗不过自己。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他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蓄谋已久的眼泪终于大滴大滴地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发不出任何声音,用尽全力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爱你啊……我好爱你……
他最后的失望然后心痛然后绝望她都知道。
以前经常在八点档琼瑶剧里听到“独自珍重”这四个字,直到今天说出口,她才体会到,这四个字其实如同一把利器,刺进胸口猛划开一道伤疤。
顾源始终没有听到他想听的话。
你一定没有体验过身体和心联合起来折磨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第二年 27岁-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可以看到今年的春天。是的,顾里战胜了病魔。可是因为癌细胞的扩散,切除了全都子宫和卵巢。她再也不会有孩子。
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第五年 30岁-
就在30岁生日那天,她再次住进了医院,医生推推那副严肃的金属眼镜,告诉林萧她们,顾里的癌症可能复发了。
为什么她每年的生日都像圣诞节,圣诞老人总是会给这几个女孩带来各种各样的“惊喜”?
-第六年 31岁-
癌症不是复发了。上次是子宫,这次是胃。医生明明说不会转移,她们只知道顾里的胃一直不好。
顾里说,这是她的劫,逃不掉的。
林萧和南湘鼓足勇气去问医生还有多少希望,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两年内存活率不达百分之10。”
然而大牢里的顾源怎么也不知道顾里这几年受过的苦与痛。放化疗对身体的伤害极大,掉头发不说,每天她都是靠打止痛针入眠,最多睡上两小时。到后半夜苦苦哀求护士再打一针,可是不能多打。
他苦苦哀求来探望的人给他些许顾里的消息,可那些人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