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气氛有几分微妙的尴尬。飞机起飞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手冢心里还是挺想和不二说话的，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编排了很多开场白，却又一一否决。对对方的生活不能说了如指掌也并非一无所知，也还没有毫无隔阂到可以随便问东问西的程度。
他不是一个喜欢和人搭讪闲聊的人，此次却再三斟酌，只是因为对方是不二。
他承认，他对他仍有吸引力，莫名的吸引力。
看着窗外的风景，余光也会不由自主地瞥向他。
真人比照片显得略微苍白些，单调些。他在社交平台上分享的照片大多都是生动活泼的，表情丰富夸张。偶尔也有几张文艺的，于夕阳的余晖下赤着脚，站在顶楼上眺望远方，白衬衣被风掀起一角，凌乱的发丝遮盖住表情。曾经把那张图片拉大，也没能分辨出不二脸上的表情，究竟是微笑还是落寞。
不二却在此刻突然回过头来，手冢吓了一跳，表面上却丝毫不动神色。
他把墨镜拿下来，放入包里，对他粲然一笑，“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
他从包里掏出一副AKG耳塞，“帮我看着空姐。”
哑然失笑，他还是那样，对于他认为没有意义的规矩从不遵守。总是挑战着他的一板一眼。过去还是恋人时，手冢国光往往不予置否，对于他例会的缺席迟到表面批评处罚却不采取任何实际行动。而现在这种关系下，他该怎么做？
他还真是喜欢给自己出难题。过去是，现在也是。
明明知道他对于人情世故方面不是非常练达。
“嗯。”手冢应了一声，“不过，有条件。”
不二有几分诧异，“什么条件？”
“介意和你一起听吗？”手冢不声不响地把这个皮球又踢还给了他。
是自作自受吗？你真的变机灵了呢，手冢国光。
不二伸手递去一只耳机，“没问题。不过万一被发现了，你得负全责喔。”
“………”他永远扮演两人对话的终结者。和他在一起只觉自己笨嘴笨舌。索性不再纠结如何接上这句话，专心听音乐。
“你现在听这种歌？”耳边环绕的凯尔特民谣让手冢国光不禁发问。不二钢琴弹的极佳，以前和他在一起时他总是会听一些古典音乐。就是从不二这里手冢领略到了德彪西和巴赫。
“嗯。”他注意到不二微微蹙眉，“这种？你觉得音乐之间有高下之分吗？”
他默然，这方面造诣远不极他深，自知失言。
不二注意到他神色有变，“不好意思。”
“没事。”难道已经生分到为了一句话道歉的程度了么？想到这个，手冢有些不舒服，做着笨拙的努力，企图拉近距离。
“记得你以前喜欢听古典音乐。”
“哦。难为你还记得。”不二略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之前是听古典乐，不过不是喜欢。只不过学钢琴，听习惯了。其实我真正喜欢的是这种。”尖尖的下巴指了指手机屏幕，“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话里少了几分客气，倒带了些许火药味。手冢国光品味了一下，感觉他像是在说古典乐，又像是在暗指两人之前的关系。手冢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不二，这倒是没错。一半因为不二是天才，另一方面则是他从未努力。觉得反正不二不会离开自己，事实也是如此。
那么之前和不二在一起，是不是也是习惯呢？
因为同样的爱好，他们一拍即合。之后一起进出，在一起时间久了，再加上当时觉得他是自己理想的那种对象，于是告白。
想不起怦然心动的瞬间。
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不二呢？小小的念头缠绕在心头，竟成为了一团解也解不开的惑。
他总可以把自己弄得心乱如麻。
手冢国光叹口气，所谓命中的克星，大抵不过如此。
此刻空姐的出现，手冢简直觉得救星天降。
“空姐来了。”捅捅不二。他慌忙扯下耳机塞进包里。
“请问您要什么饮料？”
“咖啡。”手冢回答完转向不二，“你呢？”
“你猜不到吗？”不二戏谑地拍拍他，“咖啡。”
空姐走后不二躺倒在座椅上，没有掏出耳机，而是随意地问了一句，
“你喜欢喝曼特宁吗？”
气氛有几分微妙的尴尬。飞机起飞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手冢心里还是挺想和不二说话的，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编排了很多开场白，却又一一否决。对对方的生活不能说了如指掌也并非一无所知，也还没有毫无隔阂到可以随便问东问西的程度。
他不是一个喜欢和人搭讪闲聊的人，此次却再三斟酌，只是因为对方是不二。
他承认，他对他仍有吸引力，莫名的吸引力。
看着窗外的风景，余光也会不由自主地瞥向他。
真人比照片显得略微苍白些，单调些。他在社交平台上分享的照片大多都是生动活泼的，表情丰富夸张。偶尔也有几张文艺的，于夕阳的余晖下赤着脚，站在顶楼上眺望远方，白衬衣被风掀起一角，凌乱的发丝遮盖住表情。曾经把那张图片拉大，也没能分辨出不二脸上的表情，究竟是微笑还是落寞。
不二却在此刻突然回过头来，手冢吓了一跳，表面上却丝毫不动神色。
他把墨镜拿下来，放入包里，对他粲然一笑，“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
他从包里掏出一副AKG耳塞，“帮我看着空姐。”
哑然失笑，他还是那样，对于他认为没有意义的规矩从不遵守。总是挑战着他的一板一眼。过去还是恋人时，手冢国光往往不予置否，对于他例会的缺席迟到表面批评处罚却不采取任何实际行动。而现在这种关系下，他该怎么做？
他还真是喜欢给自己出难题。过去是，现在也是。
明明知道他对于人情世故方面不是非常练达。
“嗯。”手冢应了一声，“不过，有条件。”
不二有几分诧异，“什么条件？”
“介意和你一起听吗？”手冢不声不响地把这个皮球又踢还给了他。
是自作自受吗？你真的变机灵了呢，手冢国光。
不二伸手递去一只耳机，“没问题。不过万一被发现了，你得负全责喔。”
“………”他永远扮演两人对话的终结者。和他在一起只觉自己笨嘴笨舌。索性不再纠结如何接上这句话，专心听音乐。
“你现在听这种歌？”耳边环绕的凯尔特民谣让手冢国光不禁发问。不二钢琴弹的极佳，以前和他在一起时他总是会听一些古典音乐。就是从不二这里手冢领略到了德彪西和巴赫。
“嗯。”他注意到不二微微蹙眉，“这种？你觉得音乐之间有高下之分吗？”
他默然，这方面造诣远不极他深，自知失言。
不二注意到他神色有变，“不好意思。”
“没事。”难道已经生分到为了一句话道歉的程度了么？想到这个，手冢有些不舒服，做着笨拙的努力，企图拉近距离。
“记得你以前喜欢听古典音乐。”
“哦。难为你还记得。”不二略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之前是听古典乐，不过不是喜欢。只不过学钢琴，听习惯了。其实我真正喜欢的是这种。”尖尖的下巴指了指手机屏幕，“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话里少了几分客气，倒带了些许火药味。手冢国光品味了一下，感觉他像是在说古典乐，又像是在暗指两人之前的关系。手冢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不二，这倒是没错。一半因为不二是天才，另一方面则是他从未努力。觉得反正不二不会离开自己，事实也是如此。
那么之前和不二在一起，是不是也是习惯呢？
因为同样的爱好，他们一拍即合。之后一起进出，在一起时间久了，再加上当时觉得他是自己理想的那种对象，于是告白。
想不起怦然心动的瞬间。
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不二呢？小小的念头缠绕在心头，竟成为了一团解也解不开的惑。
他总可以把自己弄得心乱如麻。
手冢国光叹口气，所谓命中的克星，大抵不过如此。
此刻空姐的出现，手冢简直觉得救星天降。
“空姐来了。”捅捅不二。他慌忙扯下耳机塞进包里。
“请问您要什么饮料？”
“咖啡。”手冢回答完转向不二，“你呢？”
“你猜不到吗？”不二戏谑地拍拍他，“咖啡。”
空姐走后不二躺倒在座椅上，没有掏出耳机，而是随意地问了一句，
“你喜欢喝曼特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