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半寒,初凉微透。
“啪!”
她执一笔韶华,清冽临画于小笺。墨尚湿,尖毫冷冽如斯,一笔一笔,划过笺纸上女子曼妙的容颜。
音色戛然而知,泼墨朱笔浓色重彩,携带她心她念,惘然,一纸一纸,撕碎画眉说的佳人淡妆素面。
谁在气急败坏,单手按着脆黄枯旧的纸,慢慢笨拙地描绘,一张一张,诉说着她曾日夜思念的模样。
那缱惓的颜色空然淡漠,凌乱倒映在她眼角。执手把桌边醇酒倒下,淋湿了她的画。
撑额看着残酒一滴滴从纸尖落下。光年穿梭,她又看见了她的他。
那他的怀里是否又拥着哪家的温香软玉?她的容颜,他是否用刀一下一下刻画在心里?
桌前盖着半盒朱砂,殷红的颜色,像是她用血滴滴掺水化开的。一点,一点,眉间一点朱砂,映红了她,与她的画。
枯纸凌乱散落于地,那眉目潇然,净透出了他日思夜想的样子。一股,一股,风吹一股微凉,飘起了画,执手于她。
她莫名惊奇,莫名欣喜,带着三分痴痴的癫,携着七分淡淡的狂,重新执笔,临画纸上。微见几分生气,她画皮。
空淡流年,不留给她一丝念想。她有千人皮,万人面,执于掌中,谁敢挑衅?
无奈无人无时无作样。她画天,画地,画人,却画不了自己的心。
终究是谁在画地为牢?禁囚了她一生的期盼。
西墙破烂,大冷尽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顾二白执笔昀凝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