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莫大侮辱,士可忍孰不可忍,大声说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巴结拍马屁,挪用公款,大吃大喝,一篇报告都读不下去,凭什么当官,真的是丢人显眼啊,哈哈哈!”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几句话点到了陈父的节骨眼上,陈父脸色大变,乌云滚滚,暴跳如雷,大打出手,“啪…啪…”两记耳光,左右开弓,直打得他眼冒金花,“臭小子,看你敢不敢污蔑我,再来骂我啊,你再骂骂试试,老子要你好看!”,他实在容不得这等欺辱,用力推倒陈父,奔向茶几,拿起茶杯朝陈父扔去,正中额头,流血不止。陈母见老伴受伤,像疯狗一样操起铁器,朝他的大脑猛击数下,直至他当场倒地,紧接着陈父一边拿纸巾止血,一边拳打脚踢,他昏死过去了。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急救室的病床上。望着苍白的床单,目光呆滞,面对一堵苍白的墙,脸色苍白。阳光被窗户的钢筋条切碎,洒在坚硬的地板上。法医验伤期间,陈父验到的是重伤,而他的大脑,全身却验到轻伤,真是颠倒黑白。
他不甘受辱,拖着病躯,写了数十封起诉书,消息轰动了地区,省级及各大新闻单位,无奈他势单力薄,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斗不过有钱有势、交际如云的陈父,反而说他写的状子纯属诬告,法庭上,市政法、检、**单位大都为陈父辩护,站在他立场上说话的没几个。最后法院判决:他闯进陈家行凶,造成流血事件,情节严重。开除他的工作单位,将所有分给他的公用财产全部没收,证件上缴,永不录用。他绝望了,彻底绝望了。
没过多久,他精神几乎失常,整个身体跨掉了。
夜色渐渐暗下来,万家灯火看了太久,只会勾起悲伤地回忆。从小没有得到父母的温暖照顾,长期辗转生活的最底层,尝尽了失业之苦,爱情的淡然落幕。人生坎坷,命运多舛。中秋佳节,水中倒映的圆月被风吹散,又恢复原状。独自一人,喝着闷酒,把盏问青天,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发呆、彷徨、呐喊,一身心事,无人倾诉。他万万想不到,陈第二天8月16举行婚礼,新郎正是地委副书记的儿子。隆重的婚车一辆接一辆驶来,鞭炮一节一节的鸣响,此时他才明白了一切,可是为时已晚,更已无回天之力,陈的父母为了讨好上司,对她女儿的婚事做了精心的准备。一气之下,忧愤成怒,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最终悲愤成疯,精神失常,背着一个破书包,装了几件旧衣服,茫然失措,到处流浪。晨曦的光芒中,消散着他的去向。
当我叙述完徐的故事,或许他还在继续流浪,继续卖着他的文章,以一支笔支撑摇摇欲坠的生活,以某种姿态书写世事的反复无常。他今后会是什么身份?疯子、骗子、乞丐或者其他,他的人生会在哪个点直线上升吗?我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在过去的某个时空,我们萍水相逢,缘开缘灭。